查证清白风云涌,侠影无惧浪涛汹
地宫阴冷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十八盏青铜灯将公孙策布满皱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老人屈指弹响银铃铛,声浪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三日前丑时,在场诸位谁在经卷阁附近?"
慕容雪突然跌坐在青砖上,鹅黄裙裾沾满暗红血渍。
她指着何芷烟腰间佩剑泣道:"就是这把剑!
昨夜我亲眼见何姑娘用剑气催动金翅蜈蚣!"镶满宝石的剑鞘被她猛地拽开,三条赤金蜈蚣竟从中窜出。
"雪儿当心!"欧阳风甩出铁骨扇斩断毒虫,转头对着公孙策抱拳:"小女莽撞,但鎏金纹确实在何姑娘剑鞘上——"他特意将绣着波斯菊的绸布抖开,"这般异域纹样,可不是中原人能仿的。"
何芷烟指尖摩挲着剑柄凹痕,忽觉掌心触到细密刻纹。
借着转身避开毒虫的动作,她瞥见新缠的雪色绸带内侧竟用银线绣着星图——正是昨夜地宫穹顶的星象排列。
"且慢。"冯御尘用玉骨折扇挑开即将闭合的石门,玄色衣摆扫过满地蜈蚣残骸,"诸位可曾想过,鎏金纹要浸过蛇胆汁才能显形?"他当着诸葛羽的面将绸布浸入灯油,波斯菊瞬间化作展翅鹰隼,"这般偷梁换柱的手法,倒是与三年前江南漕运案如出一辙。"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慕容雪袖中暗镖直取何芷烟咽喉。
冯御尘旋身将人护在怀中,任由暗镖割断腰间玉佩。
羊脂玉坠落地碎裂的刹那,数十枚银针从机关孔激射而出,却在距何芷烟三寸处被突然转向,尽数钉入刻着星图的石柱。
"多谢。"何芷烟按住发烫的鹰隼扣,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冯御尘悄悄塞来的金丝软甲藏入袖中。
那软甲边缘染着淡淡药香,与她昨日替他包扎伤口用的金疮药气味如出一辙。
公孙策的龙头杖突然点在欧阳风足前三寸:"欧阳掌门可识得此物?"杖头挑起的半截蜈蚣足爪上,赫然烙着慕容家徽记。
诸葛羽雪白的长眉微动,手中茶盏泛起涟漪,十八护卫立即封住所有出口。
"这定是栽赃!"慕容雪还要争辩,却被冯御尘用沾着蜈蚣血的扇骨抵住咽喉。
青年含笑望着脸色骤变的欧阳风:"慕容小姐的胭脂,怎的混着孔雀胆的味道?"
何芷烟趁乱闪至石柱背面,鹰隼扣烫得几乎握不住。
当她将软甲按在刻着星图的位置时,三道朱砂线突然自地砖缝隙游走,最终汇聚在公孙策的龙头杖下——那里埋着半卷染血的《天工秘录》。
呼啸的沙暴声中,冯御尘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子时三刻,星图与地脉重合时,记得用软甲裹住鹰隼扣。"他说话时尾指轻勾她腕间红痣,将沾着孔雀胆的解药抹在那点朱砂上。
地宫烛火骤然熄灭的瞬间,何芷烟听见诸葛羽的叹息穿透黑暗:"二十年前王庭之乱,波斯菊原是平叛军的暗号......"
地宫穹顶的星图突然迸发幽蓝光芒,七十二枚铜铃无风自鸣。
何芷烟腕间红痣泛起金芒,掌中软甲竟与石柱星图严丝合缝。
冯御尘突然抬袖扫灭三盏青铜灯,在骤暗的瞬间将鹰隼扣按进星图中央。
"喀嗒——"
机关转动的清响穿透沙暴声,染血的《天工秘录》突然悬浮半空。
诸葛羽雪白须发无风自动,指尖凝气隔空翻开残卷,泛黄纸页上赫然现出鎏金纹拓印——与欧阳风呈上的绸布纹样相差分毫。
"妙极!"冯御尘折扇轻敲慕容雪发间金步摇,"这赤金点翠的铸造手法,倒是与江南漕运案的赃物如出一辙。"玉骨扇尖挑开她耳后碎发,露出抹着孔雀胆的胭脂痕,"三更天用西域胭脂遮盖毒物气息,慕容小姐好算计。"
地宫东南角突然传来异动。
公孙策龙头杖横扫,青砖下窜出个蒙面人,怀中跌落的鎏金匣里盛着三条鲜活金翅蜈蚣。
何芷烟剑鞘轻颤,昨夜被刻意抹去的剑痕突然渗出靛蓝汁液——正是蛇胆汁遇到鎏金纹的显形反应。
"且看!"她旋身挥剑斩断蒙面人腰带,数十片绣着波斯菊的绸布纷纷扬扬。
冯御尘信手拈住一片浸入灯油,鹰隼图案在众目睽睽下显露:"二十年前平叛军的联络暗号,欧阳掌门当真要当着诸葛前辈的面,说这是西域贡品?"
诸葛羽手中茶盏突然凝冰,霜花顺着青砖蔓延至欧阳风脚边。
老人抬指轻叩案几,十八护卫腰刀同时出鞘半寸:"慕容家的孔雀胆,欧阳门的鎏金纹,倒是让老朽想起当年王庭叛军围困碎叶城时......"
"前辈明鉴!"慕容雪突然扑向石柱,发间步摇撞在星图上迸出火花。
何芷烟早有防备,软甲裹着鹰隼扣凌空截住暗器,金铁相撞竟震出半阙《破阵乐》——正是平叛军当年攻城时用的战鼓节奏。
地宫烛火忽明忽暗间,冯御尘悄然将染毒胭脂抹在欧阳风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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