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密谋暗影绕,侠女洞察破奸招
校场青石板上凝着未干的血迹,何芷烟腕间银铃在风里发出细碎的清响。
她垂眸望着火盆中扭曲的剑穗,灰烬里浮起几缕孔雀蓝的毒烟,正与东南方飘来的硫磺味炊烟纠缠成诡异的图腾。
"这莲花宴怕是比鳄鱼潭还烫嘴。"冯御尘将染血手掌覆在玉扇的鎏金纹路上,暗红血迹顺着波斯结的纹路渗进扇骨,"刚归顺的七十六个帮派里,至少三成在等我们踏错半步。"
话音未落,西北角马厩突然传来战马嘶鸣。
三匹汗血宝马口吐白沫轰然倒地,鬃毛里簌簌落下掺着曼陀罗花粉的草料。
何芷烟指尖金线倏地绷直,缠住正要挥鞭抽打马夫的帮众手腕——那人袖口翻卷时,露出半截绘着孔雀王朝符咒的刺青。
"好个连环扣。"她震断金线,看着落地的青铜马鞭化作蜈蚣状毒虫,"先用拜火教印记乱我们心神,再用孔雀王朝的傀儡术制造内乱。"
暮色染红王城尖顶时,两个蒙面贵族正沿着地下水道疾行。
金线绣边的斗篷扫过潮湿石壁,惊起成群嗜血的夜蝠。
"那舞娘当真肯做内应?"较矮的贵族掀开面罩,露出鹰钩鼻上的翡翠鼻环,"听说何芷烟昨夜刚用波斯结困死了十二个探子。"
"她弟弟关在黑水牢第三层。"年长者将蝎形钥匙按进石壁凹槽,暗门应声而开,"等明日秋祭鼓声响起,鳄鱼潭的莲花......"
机关转动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话。
密室穹顶垂落的夜明珠照亮沙盘,三十六面绘着毒蝎的小旗插在鳄鱼潭四周,正中央的玉雕莲花泛着不祥的幽蓝。
与此同时,醉仙阁顶层的茜纱窗被染上胭脂色。
舞娘云裳的赤金脚链随着旋转叮当作响,却在某个旋身时将石榴汁泼向墙角铜灯。
滋啦腾起的青烟里,灯罩内侧渐渐显露出用羊奶写的密文:子时三刻,火攻粮仓。
"姑娘这折腰舞当真妙极。"何芷烟的声音惊得云裳脚链骤停,玄铁剑不知何时已挑开她腰间缀着孔雀翎的荷包,"只是孔雀胆混着曼陀罗的味道,倒比寻常香粉更醒神。"
冯御尘的玉扇适时抵住想要咬破毒囊的云裳,扇骨暗格弹出半片带血的孩童银锁:"令弟托我带句话,他说地牢第三层的蜘蛛格外肥美。"
子时的更鼓撞碎满城灯火,鳄鱼潭水面却反常地结着薄冰。
何芷烟将染毒剑穗系在潭边枯树上,看着冯御尘将玉扇浸入潭水。
鎏金纹路遇水即燃,幽蓝火焰顺着他们来时的足迹蜿蜒成莲花形状。
"来了。"冯御尘忽然揽住她腰身腾空而起,原先站立处的青石板被毒镖击出蜂窝状的孔洞。
二十八个黑衣杀手从冰面裂缝中暴起,刀锋皆淬着与剑穗同源的孔雀胆毒液。
何芷烟腕间金线织成蛛网,却在触及某个杀手脖颈时骤然转向。
金线末端缠住藏身树冠的谋士,将人重重摔进燃烧的莲花阵中。
惨叫声里,冯御尘的玉扇精准点中三个杀手的鸠尾穴:"西南角石桥。"
桥洞下正准备点燃火油箭的贵族们来不及反应,就被反噬的毒烟熏得涕泪横流。
何芷烟踏着燃烧的潭水凌空而来,剑锋挑开他们藏着蝎形钥匙的衣襟:"原来黑水牢的蜘蛛,爱啃噬旧主的骨头。"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鳄鱼潭时,幸存的贵族正被自己带来的铁链锁住手脚。
冯御尘把玩着缴获的沙盘玉莲,忽然用染血的扇骨轻叩何芷烟后颈:"王室的秋祭鼓该换了,你听这第十二声钟鸣里,是不是混着青铜龟裂的杂音?"
宫墙外惊飞的黑颈鹤掠过他们头顶,羽翼掀起的风里裹挟着地底深处传来的震颤。
何芷烟望向王宫琉璃顶上盘旋的鸦群,指尖金线不自觉缠上冯御尘的扇坠——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形似地脉裂纹的血痕。
冯御尘指尖的血珠顺着扇骨滚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细小的红梅。
何芷烟腕间金线忽地收紧,将他渗血的虎口缠了三圈,霜色丝帛浸着药香贴上伤口时,他嗅到对方袖中久违的雪松气息——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在苍山巅采的疗伤圣药。
"用孔雀胆淬暗器,倒是比前日那批蝎尾针高明。"何芷烟将染毒的剑穗投入火盆,幽蓝火焰映得她侧脸如同冰雕,"可惜毒烟遇雪松即散。"
冯御尘忽然低笑出声,玉扇轻敲她发间银簪:"何姑娘莫不是把整个药王谷缝进了衣襟?"扇坠流苏拂过她耳际,露出暗格里半截孩童银锁。
那锁片上新添的划痕组成了西域文字"小心水源",正是云裳弟弟在地牢用指甲刻下的警示。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两人正伏在醉仙阁的琉璃瓦上。
何芷烟腕间金线缠着冯御尘的玄铁扇柄,将彼此内力融成一线。
底下宴厅里觥筹交错,新任帮主们举着嵌宝石的酒杯起誓,酒液却顺着指缝渗进袖中暗袋——那里藏着与鳄鱼潭同源的孔雀胆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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