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今天溜出来真是刚刚好,早一天或晚一天,他都只能站在摊位边看着别人吃。
满街白色的楝树花,香气如云雾般清新,但从街头笼罩到街尾,处处都是淡香。
他说很久没有出来了,想折一枝回去插在花瓶里。
表兄将他托举起来,让他折了看中的那枝。
父母来检查课业,发现了褚云。
那天他和褚云一块挨了打,两个人手心肿胀,在书房里分吃了印糕。
姊妹兄长们一个个从本宅搬出去了。
他继任那一年,表兄也搬走了。
偌大的褚家老宅,变得空荡荡的。
再过几年,起火了。
他被困在分院,火光不是从他所在的屋子燃起来的,是从街对岸烧过来的。
天气太干燥了,风一刮火星就到处跑。
峤城山多树多,每年都有一段日子不会下雨,所以常有火灾。
早几年他就已经禁止峤城人进山拾柴,用以烧火了,为了降低用电费用,他与新都签了三十年的购电合同。
这次的火怎么会烧起来。
是谁疏忽了,还是谁故意挑衅。
房梁塌下来了,他吸入不少浓烟,不怎么能喘得上气了。
褚云带人来救他。
结果跟他一起被困。
火烧死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褚云。
查到表兄的时候,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被烟伤到的肺与喉咙痛得他想剜出来。
褚云的牌位是他父母亲手放到祠堂里的,老来丧子,他们哭得几乎昏厥。
没过几年,褚云父母的牌位也入祠堂了。
佣人开始接管祠堂事宜,每年的祭拜和供奉都不再是褚云来跟他上报,叫他多批些钱财给祠堂,说他又打算修哪里哪里。
终于走到大门了。
浓郁的血腥味,比他一路过来的任何位置都重。
几个小时前,表兄还站在这里。
用枪指着他,让他把牌子交出去。
现在这里只有还没洗刷掉的红褐色痕迹,和地砖缝隙里还没干涸的血液。
猛烈的窒息感袭来。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表兄的魂魄托举着他,他的脚悬空着踩不到实地。
铁锈味从喉咙卷上来,到他鼻腔。
隐约有硝烟的味道,是还没散去的枪火味。
这和那场大火有什么区别。
褚然头痛欲裂,他扶着额头,不敢去看那大滩血迹,从齿间里艰难挤出几句话,“洗……洗干净。”
“所有的痕迹都洗干净……”
“天亮之前……把所有东西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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