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谈司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踪迹。
黑色悍马咆哮着掀起沉沉飞土,疾驰而来。
眼看着抵上车头,亦媚的心跳重重跳到嗓子眼!
她小脸煞白,下意识闭上眼睛的同时,搭在门框上的手收紧,指关屈起泛起白色。
臆想的撞击声没来。
久久的安静。
亦媚倏然睁开眼,看向极窄小道上的大型重车。
车稳稳停在距离车身一毫米的位置,似是在无声嘲笑她的胆小懦弱,亦媚唇角抿得愈发紧了,同时更多的是难堪。
胸口呼吸起伏,她正要开口。
谈司斜斜横过来一眼,声音带冷:“下来。”
亦媚没有动作,上涨的愤怒让她想和谈司对峙,仅存的理智劝她不要这么做,心中天人交战,她看谈司的眸光愈发的冷。
谈司眼底警告意味更浓,脸上风轻云淡。
唯有指节敲在窗棂上的节奏暴露他耐心告罄。
亦媚深吸一口气,旋身解开安全带,抬手压住窗把手。
她不能和一个神经病计较。
她宽容大度。
几次催眠之下,窜头的怒火终于消下去了不少,亦媚回头抱歉看了一眼蒋辞生,屈指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蒋辞生的手搭上亦媚肩头,把她按住。
刚刚的挑衅让他脸色极为难看,不过他还是维持住了神情,回头看向旁边的亦媚。
轻声开口:“他为人性格太偏激了,你现在下去,他到时候撞上来怎么办?”
‘他不敢’三个字在舌尖卷了卷,亦媚平声开口:“不会。”
蒋辞生还想说什么。
亦媚道:“蒋律,你是以什么身份替我着想?”
成熟男女最忌讳这句话,就相当于把一切挑明,让所有藏在下面暗潮汹涌的流动心思暴露。
蒋辞生寸寸松开搭在亦媚肩头的手。
亦媚面色不复之前在车上的愉快,客套颔首,随即提包逐步下车,往谈司的那台车身凌厉的悍马走去。
谈司挑了挑眉,回头看向坐在跑车里的蒋辞生,唇锋扯开一个浅淡的笑。
蒋辞生抓着方向盘的手霎时收紧。
谈司转头看向打开的车门,女人弯腰上车,宽松衣领垂落,大片雪白肌肤明晃晃的暴露出来,青丝晃动,遮掩曲线,他的喉头滚了滚,心头生出一点狎昵。
下秒,狎昵定格在姣好面容上的冷淡疏离上。
心头嘲弄,他眼锋也跟着冷了三分。
亦媚没有心情去管他,只问:“还不开吗?”
黑色悍马以它的行动代替主人的回答。
风景在视野里极速倒退,很快,来到转折宽敞的大马路前,谈司猛然抬手打死方向盘转弯,轮胎抱死,车身转入另一条长道。
亦媚冷眼看着,片刻低下头,刷了刷手机。
手机里大多是工作消息。
比平常超出几倍。
甚至有人在问亦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手指一滑,轻松略过去,随即她低头看向被工作消息掩埋在下面的姜松信息。
姜松说她没事,只是回了老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请亦媚吃饭。
亦媚双手捧着手机,简单回了一下。
又旁敲侧击问了公司当日情况。
姜松没有回答,只说到时候见面再聊。
见状,亦媚没有再多追问。
“听说你妹妹打算弄生日宴,谈家收到请帖了。”谈司声音漫不经心。
亦媚冷淡‘嗯’了一声。
谈司道:“你们不是一起举办?”
严格意义上来说,亦媚和沈软软的生日在同一天,理应应该同一天过生日。
谈司是清楚沈家内情的。
现在提,不过是因为她给了他不痛快,所以要找回来。
亦媚的手指发僵,半晌回道:“她今年刚回来,我让让她。”
谈司嗤笑一声。
亦媚唇角抿得更紧了,之后在车内更是一句话都不开口,沉默到底。
车很快到融悦小区停下。
亦媚拿着自己的东西下车,谈司半只手臂倚在窗口,目光微微垂下来,出声叫住她。
亦媚回头。
谈司声音淡淡:“和谈家这个项目,是你拱手让人的?”
亦媚神色冷淡,语气沉了些许:“你想说什么。”
谈司:“喂到你嘴边的,你都保不住,你又能保护什么,要是这样,不如趁早从沈氏滚蛋。”
都说男人床上一套,床下一套,翻脸不见人。
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亦媚素白的一张小脸在阳光下白的发光,她背脊笔直,眉眼间些许清冷,口吻冷淡:“你想换人,我没意见。”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你别插手。”
谈司似笑非笑,“我不想插手,但这件事与我息息相关。”
是谈司指明要换亦媚,结果没两天,亦媚就被沈氏取消了负责人的身份,传到谈家,就会变成谈司眼光不行,滥用私情。
亦媚眼睫垂落,“放心吧。”
说完,不等谈司再开口,亦媚抬脚往楼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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