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张家堡,千户所后院
"轰——"
一坛陈年烈酒被拍开泥封,浓烈的酒香混着烤全羊的油脂香气在院子里炸开。
"都给老子把酒满上!"
张克一脚踩在凳子上,蟒袍衣襟大敞"你们这群兔崽子们听着——"
"哗啦"
一声,二十人齐刷刷站起来,酒碗撞得叮当响。
"老子升官了!"
张克把酒碗举过头顶,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里晃出碎金,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明天全特么给老子升一级!升职加薪。"
"兄长威武!!"
“大哥牛批!!”
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霍无疾这个憨货抡起羊腿骨就往牛皮战鼓上砸,"咚咚"的鼓声震得烤架上的全羊都在颤——
厨子差点没抄起砍刀跟他拼命。
吕小步啃羊腿啃得满嘴流油,突然把骨头往李骁怀里一砸:
"骁哥儿!敢不敢跟小爷过两招?"
说着还故意扭了扭屁股。
"怕你?"
李骁
"唰"
地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输了的人连吹三坛!"
场子瞬间炸了。
有吹口哨的,有拍桌子的,韩仙这个缺德货甚至开盘口赌输赢。
霍无疾的鼓点突然变成战场冲锋的节奏——
好家伙,这是要把助兴变成玩命啊!
"看招!"
吕小步一个恶狗扑食,结果被李骁反手扣住腕子。
两人较劲时肌肉绷得跟铁块似的,地上砂石都被靴子碾出深沟。
突然吕小步阴笑着一记撩阴腿——
"卧槽你不讲武德!"
李骁一个鹞子翻身,借着酒劲直接把吕小步抡起来摔了个倒栽葱。
尘土飞扬间,围观的兄弟们笑得直拍大腿:"小布这屁股撅得,能当箭靶子啦!"
那边赵小白已经喝成关公脸,拎着酒壶跳上桌子:
"都、都闪开!我给你们跳个胡旋舞!"
结果转了三圈就栽进烤肉架子,
被李陌提着后领子抢救出来时,头发上还挂着根香菜。
最绝的是李玄霸。这厮左手烤羊腿右手葱油饼,吃相活像饿死鬼托生。
张克实在看不下去踹他一脚:
"你特么给老子留点!"
结果这货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理直气壮:
"别慌!俺还藏了半只烧鸡!"
角落里章远和吴启正在玩"十五二十",输的人要连灌三碗。
吴启已经输得眼神发直,突然一把抱住柱子:
"娘子别走..."
众人定睛一看,好嘛,把军旗当媳妇了!
常烈搂着戚光耀吹牛逼:
"不是哥跟你吹,草原姑娘那个腰啊..."
戚光耀直接抓起羊尾巴塞他嘴里:
"醒醒吧你,上次见个牧羊女都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篝火噼啪作响。
张克眯着眼看这群东倒西歪的杀才,突然发现孙长清和白烬两个老阴比早就溜边装死——
果然玩计谋的心都脏,连醉酒都特么装睡躲酒!
"咣当!"
吕小步一个踉跄撞翻了酒坛,正要弯腰去捡;
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方才还闹腾的兄弟们齐刷刷站得笔直。
"兄长..."
吴启舌头打了结,"母亲来了!"
张克手里的羊腿"啪嗒"掉在地上。
月光下,张母披着靛青棉袍,被圆脸丫鬟春梅搀着缓步而来。
这是兰心调走后第二个贴身侍女了。
反正张克这几个月赚了大钱,花钱也是大手大脚,自然是让腐朽的享乐主义之风吹进来。
商品经济,不花钱,哪来的GDP
"娘!"
张克箭步上前,酒醒了大半,
"这深更半夜..."
老太太拍开儿子的手,笑骂道:
"怎的?打了胜仗不许老身沾沾喜气?"
说着接过温好的黄酒,朝众人一举:"老身敬你们!"
"哗啦"
方才还东倒西歪的弟兄们,此刻挺得比枪杆还直。
白烬和孙长清被踹醒。
李骁偷偷扯出塞在裤腰带里的衣襟;
赵小白慌忙擦嘴上的油——活像群被夫子逮到的顽童。
"干!"
二十个喉咙吼得地动山摇。
张母仰头饮尽,酒碗倒扣滴酒不剩,惊得张克直咂舌——
老娘这酒量能放倒半个亲兵营!
老太太抹了抹嘴角,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
吕小步裤裆一凉,下意识往李骁身后缩。
"吕小步、李陌、魏清..."
每点一个名,就有人浑身一抖,
"白烬、吴启、孙长清,你们六个——"
"在!"
六人应得比新兵还脆生。
"明年秋收后,老身给你们操办婚事。"
"咔嚓"
李玄霸捏碎了羊腿骨。
六个当事人如遭雷击,吕小步的酒嗝卡在嗓子眼,白烬直接吓醒了酒。
张克眼前一黑,还是来了,买了那么多罪官家眷养在后宅,可不是给他预备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