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讨论过，”朗晔带着白昭颜在桌前坐下，“应该是长时间沉睡加他有护心鳞的原因。”
“那他的护心鳞呢？”
朗晔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他没问过，平时也没见夜峥拿出来。
“到时候我问问他。”白昭颜觉得现在的夜峥已经完全不适合出门。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控。
沉寂已久的强制爱念头蠢蠢欲动，她要打条铁锁链，把夜峥锁起来。
岑燃将卷卷摘的极乐都收拾，将族人召集到广场，让族人看清楚极乐长什么模样后，一把火将极乐烧得一干二净。
卷卷后怕得很，她在给轮值的兽夫送饭时，看见路边长着一小从极乐，觉得好看，便想着摘回家插进花瓶里观赏，完全不知极乐的危险。
族人自发地在部落寻找起来，除了卷卷发现的那一从外再无其他。
墨妄得知长出极乐的地方之后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应该是之前秋依然身上沾染的草籽落在了那里。
尧泽在军兽中新分配一队人马专禁极乐。
极乐的危害不容小觑，他们都得上点心。
好日子得来不易，不能轻易被这吃人花给毁掉。
白昭颜当真跟朗晔一起去监牢里取了一副铁镣铐，锁链加长，虽然她感觉没什么用。
不使用异能的时候还好，要是夜峥控制不住异能，估计能连房顶都给掀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家房顶默哀三秒钟。
夜峥这一睡足睡了三天，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铁镣铐锁住了。
铁链的另一头深深嵌进墙壁里。
他动了动手腕，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他又失控了吗。
可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只记得自己要带昭颜出去玩。
夜峥微有些懊恼，感觉自己肯定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才会被昭颜锁起来。
他也不挣扎，而是换了个睡姿，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眼底的光芒无声的暗淡下去。
是不是自己未来的人生只有被束缚在这里，他并不愿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去死。
他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夜峥没思考多久，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打开，许是知道他无法开门，连门都没敲。
童叙从门口探进头来，口中还包着一口红浆果，嚼得咯吱咯吱作响，见夜峥偏过头来咦了一声。
“白昭颜，他醒啦。”
还以为夜峥要睡很久呢。
他已经知道夜峥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决定在他痊愈之前不欺负他了。
自己真是一条很好很好的鱼。
从来不欺负弱小。
白昭颜从他身后出现，一把将人扯开，“我去看看。”
两人对视，白昭颜坐到床边，看着夜峥的眼睛，伸手撩起链子。
铁链在她手中哗哗作响，“怎么样？之前不是想把我关起来吗？”
“现在又报应到你自己身上了。”
夜峥无奈一笑，“昭颜……”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人了吗？”
白昭颜直截了当地点头，“伤了，打得我吐血。”
“真的？”夜峥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他失控下连昭颜都认不出来的话，夜峥不觉得还有任何能唤醒自己的办法。
如果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昭颜，要他怎么面对。
“已经好了，哪还能等到你睡醒。”
夜峥长出一口气，紫眸荒芜一片，“我睡了多久？”
“三天。”
他突然郑重地握住白昭颜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温柔缱绻，“昭颜。”
“如果我下次再失控的话，你不要留情。”
“直接杀了我。”
他见过昭颜用枪，只要她想，自己绝对躲不过去的。
白昭颜抿唇，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夜峥，你不想活了吗？”
夜峥陡然沉默，他怎么可能不想活呢。
他还想跟昭颜一直在一起。
可有些时候，命运无常。
昭颜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部落，不能毁在他手中。
“没有这回事，只是说万一，如果伤人的话。”
“昭颜，拜托你。”
他的手指微凉，点滴凉意顺着白昭颜的手背蔓延，一寸寸将她的血脉冰冻住，连心脏的跳动都缓慢了下去。
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放心，我都知道的。”
“先不要放弃嘛，咱们还有机会的。”白昭颜柔声安抚他，“你的护心鳞呢？”
夜峥一怔，目光落在衣柜里：“修路之前放起来了。”
“在衣柜吗？”白昭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去拿出来，你佩戴上看看，说不定会好一点。”
“好。”
白昭颜在夜峥衣柜里摸索，还没找到护心鳞，率先发现了一件眼熟的东西。
好像是自己的旧衣，没去鹰族之前的。
将衣裳抖了抖举起来，转头看向夜峥，“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有偷衣服的。
夜峥的耳根浮上一抹暗红：“……”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找吧。”他从床上起身，发现铁链的长度不够他走到衣柜边，一时更尴尬，移开视线不去看白昭颜的眼睛。
“就是，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收拾起来的。”他点了点头，“嗯，对，就是这样。”
“哦。”白昭颜尾音上扬，明显不信他的说法。
夜峥恼羞成怒，转过头去，露出通红的耳尖对着她，“不信就算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白昭颜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在衣柜角落找到被方巾包裹得整整齐齐的护心鳞。
重新坐回夜峥身边，将护心鳞放到他胸口，“你随身携带，不要离身。”
万一有用呢。
“嗯。”夜峥抬手接住护心鳞，看着自己腕骨处的镣铐，“昭颜，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现在有神志的。”
白昭颜看着他已经被镣铐磨红，眼底闪过心疼，用钥匙解开他的镣铐，“那先起来吃饭吧。”
睡了三天，应该很饿了。
两人刚出门，童叙正打算把给夜峥准备的饭菜端进去，见他出来撅起嘴，“怎么放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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