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气鼓鼓地扯着帕子,“什么寡妇洗衣哼诗,他连宫门都没出过几回,哪来的邻居寡妇呢?而且也不像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
鱼幼薇嫣然一笑:“一个能写出此等决绝情诗的人,偏要装成市井泼皮,不觉得有趣吗?”
“有趣?”
小禾差点把茶盏摔了,“小姐您没瞧见他临走前的那副嘴脸?说什么一见贵女就腿软,分明是讽刺小姐仗势压人!”
“备轿。”
鱼幼薇无视小禾的抱怨,微启朱唇,“我要拜访梗王府。”
小禾吓得结巴了:“小……小姐三思呀,那八皇子本就涉嫌迷奸赵国公主,您此时上门拜访,明日京中流言怕是……”
“流言?”
鱼幼薇拎起案头的《上邪》手稿,眸光狡黠如狐,“本小姐倒想看看,这位连寡妇情诗都敢剽的梗王殿下,扛不扛得住首辅千金的聘礼单子?”
小禾:“???”
糟了!
那个人前大家闺秀,人后腹黑的小姐,认真了……
……
是夜,梗王府。
李玄戈跷着二郎腿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哼着小调往池里丢鱼食:“一个人住着倒也清净,不过防患于未然,等吃了‘鱼’后,得抓一些药来疏通一下身体了,之后再考虑别的。”
穿越过来之前,李玄戈就准备着上演“手撕鬼子”的戏码,因此做了非常多的功课,其中包括打通龙脊的办法,甚至将各门武学都掌握了一遍,其中包括了《太极拳》、《咏春拳》等等……
可惜。
尸体没能跟上,如今需要从头再来了……
“扑通!”
一粒石子精准砸入李玄戈脚边的鱼池,惊得锦鲤四散。
他懒洋洋掀开眼皮,正瞧见墙头有一倩影,正拎着裙裾跨坐飞檐,月白披帛随风扬起,活像只溜出画屏的仙鹤——
鱼幼薇!
“王府的正门是烫脚么?”
李玄戈往嘴里抛了一颗花生。“首辅家的教养真别致。”
这女人待人不是很温柔善良?
可这爬墙头的做法,有点超出大家闺秀的范畴了……
鱼幼薇足尖一点跃下高墙。
“殿下辞去了所有门房,幼薇只好走您最擅长的下三路。”
她笑盈盈地晃了晃手中宣纸。“比如……偷寡妇的情诗?”
“咳咳咳!”
李玄戈呛得直拍胸口。
好家伙!
这女人居然将《上邪》裱成卷轴,朱砂批注密密麻麻。
“平仄工整,用典刁钻,寡妇洗衣时竟能构思半炷香?”
“鱼小姐大半夜翻墙,就为了拆穿我的剽窃?”
李玄戈无语了。
“非也。”
鱼幼薇俯身逼近,发间幽香拂过他鼻尖,“幼薇是来……提亲的。”
“噗——!”
藏在舌根的花生仁直接喷上房梁,李玄戈盯着她手中展开的礼单,只见头一行赫然写着……
黄金万两,聘君入赘!
他眼皮一跳:“小姐,强扭的瓜不甜啊!”
“但解渴。”
鱼幼薇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更何况殿下今日在诗社,可是当众夸幼薇勾人。”
话语一顿。
她忽然扯松腰间绦带,外衫顺着肩头滑落半截。
“现在这套……”
“更勾人吗?”
李玄戈人都傻了。
你大爷的!
这哪是什么大家闺秀?
这他娘的分明是一个极品腹黑!
他本以为这娘儿们知书达理,漂亮善良,应该好拿下。
如今……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估计拿捏她爹,都比拿捏她轻松!
李玄戈的身子一正:“摊牌了!我其实是抄袭上书房的,小姐别较真了……”
“巧了。”
鱼幼薇柔柔一笑,“幼薇有幸入过上书房,里面的内容略知一二,不如……交流学习一下?”
李玄戈:“???”
墙根处偷听的小禾开始疯狂挠墙。
说好的大家闺秀呢?
这哪是提亲,分明是来踢馆的!!!
这时。
鱼幼薇指尖一勾,将滑落的外衫重新拢回肩头,笑意却愈发狡黠。
“听闻殿下曾经出过绝世佳对,若今夜能对上这题,幼薇便撤回聘礼单子。”
她手腕一翻,袖中滑出一字卷,上书一行“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
李玄戈扫了一眼,差点笑出猪叫声。
这上联表面描绘白蛇游江的奇幻景象,实则暗藏玄机。
白蛇过江可指油灯灯芯。
一轮红日乃灯油燃烧的火焰,本质就是谜语对联……
他直接拆穿谜底,显得无趣。
可装傻对字面,又会被嘲讽不懂风雅。
简直心机啊!
鱼幼薇歪头托腮,故作天真又温柔:“殿下,若对不出……明日幼薇便请父亲上书,说梗王剽窃寡妇情诗,诱骗良家。”
李玄戈嘴角一抽。
好一招杀人诛心!
首辅若参他一本,炎帝怕是会连夜把他踹回太庙跪穿地砖不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