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赐西域汗血宝马一匹、金丝软甲一副,还有……”
他袖中抖出一卷明黄圣旨,抑扬顿挫地拉长调子,“御膳房特供王八汤一盅!”
“王八汤?”
李玄戈一脸懵逼,“父皇这是夸我很孝呢?”
王公公憋笑憋得拂尘乱颤:“陛下原话说‘老八治肺痨像炖王八,火候拿捏得妙啊’!”
李玄戈嘴角抽搐,不愧是亲生的……
“咳咳!”
这时,王公公突然脸色一正,第二卷圣旨“唰”的展开,“另……二殿下听闻此事,便奏请校场比试提前至明日辰时,陛下恩准了!”
“等等!”
李玄戈突然抱住王公公的胳膊干嚎,“本王不要赏赐!求父皇他老人家收回成命啊!”
他鼻涕眼泪糊了王公公的衣袖,让王公公吓得直抽胳膊:“殿下这是何意?”
“您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
李玄戈撸起袖子露出白斩鸡似的胳膊,抽抽搭搭地比画,“明儿校场骑射,二哥一箭就能把我钉上玄武门当风筝放!”
柳颜和千户蹲在墙角憋笑憋出猪叫声,却被李玄戈一记眼刀削成鹌鹑。
“陛下说了……”
王公公恍然大悟,随之俯身贴耳,拂尘扫过李玄戈后颈,“您要是能挫一挫二殿下的锐气,太液池的王八随您捞,而且陛下将答应您一个请求。”
“任何请求都行?”
“没错!”
李玄戈哭声戛然而止:“当真?”
“君无戏言!”
王公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八殿下,您可要努力喽,老奴先回去交差了!”
说着。
他兰花指一招,便带着太监队伍离去。
望着王公公的背影,李玄戈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父皇的一个请求……
简直妙啊!
就在这时。
千户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传来:“殿下,您的笑容,好坏啊……”
柳颜跟着小脸紧绷了。
因为……
梗王殿下露出这一个笑容,准没好事。
“别废话!”
“进去给老子捞王八,今儿给你们秀一下厨艺,做正宗的王八脆!”
李玄戈回过神来,一脚踹在千户的屁股上。
“嗷~”
千户惨叫一声,脚底抹油地遁入王府……
只是。
当李玄戈刚拽着柳颜跨进后院月洞门,就见千户蹲在鱼池边,疯狂朝他挤眉弄眼,两根手指比画出翻墙手势,嘴型更是夸张得能塞进俩王八蛋:“里头!有母老虎嗷——”
“怕个球!本王专治母夜叉……”
李玄戈的话音未落。
凉亭中传来茶盏叩石的脆响。
“哟,殿下这是打哪捡的泥猴儿?”
倾国倾城的鱼幼薇斜倚凉亭,指尖捻着石桌上啃剩的王八壳,月白裙裾被穿堂风撩得似笑非笑,“瞧着像是刚从泥巴堆里刨出来的?瞧着……挺邋遢的。”
她那最后三字咬得极轻,目光却钉子似的扎向柳颜裙摆上未拍净的火药灰。
柳颜“唰”地攥紧袖中引信:“你才是泥猴!本姑娘是工部……”
“工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嘛~”
鱼幼薇广袖掩唇轻笑,“幼薇早听闻柳小姐擅格物,只是没想到……”
她忽然起身走来,发间步摇擦过柳颜耳垂。
“连勾栏手段也格得这般透彻?”
“你!”
柳颜反手摸向腰间的火药囊,却被李玄戈一把握住腕子:“姑奶奶冷静啊!你这引信一点,咱俩就得组团上奈何桥卖孟婆汤了!”
没看见吗?
那个腹黑女已经吃醋了啊……
果不其然。
鱼幼薇眸光骤冷,广袖中琴弦“铮”地缠上李玄戈手腕:“殿下这手……是想给柳小姐诊脉,还是想摸骨算命呀?”
“诊脉!”
“绝对是诊脉!”
李玄戈疼得龇牙咧嘴,“柳小姐肝火旺脾虚,本王正打算开副‘绿茶降火汤’……”
“巧了,幼薇今儿炖了雪蛤王八莲子羹。”
鱼幼薇折身来到食盒旁,指尖一挑碗盖,黏稠汤汁里赫然飘着七八颗王八脑袋。
“专治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之症。”
“以形补形,殿下趁热?”
本来。
她心情愉悦的来梗王府找李玄戈,想感谢其救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特意亲自下厨熬制了羹汤作为谢礼。
结果就这?
竟拐了一个工部尚书的孙女儿回来,她……
恼了!
望着眼前的修罗场。
千户准备猫腰往假山后挪,却被柳颜一把薅住后领:“跑什么?没瞧见你家主子快被腌成鳖孙了?”
“属……属下尿急啊!”
“憋着!”
柳颜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敢溜就让你体验窜天猴升天!”
千户:“……”
不是……
自己招谁惹谁了?
一时间凉亭内暗流汹涌……
“幼薇啊……”
李玄戈突然深情款款地望向鱼幼薇发间的珍珠步摇,“你今日这簪子,像极了本王昨夜梦见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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