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衬衫几乎被染成红色,而她的脸上也有血迹,但看起来伤势较轻。
照片背面写着:"Day 1, still in a."
这与林悦描述的"段临渊策划车祸"完全矛盾。
如果段临渊真想害她,为什么会在车祸后如此崩溃?为什么会有这样拼死救她的画面?
正当她沉思时,一张夹在报告中的小照片滑落出来。
那是她和段临渊的合照,但被撕碎后又小心翼翼地粘好了。
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段临渊则站在一步之遥,眼神炽热地看着她而非镜头。
这个画面触发了另一个记忆碎片——
电梯里,年轻几岁的段临渊将她困在角落,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墙壁上。
"沐昭时,"他的声音低沉危险,"你以为能躲我一辈子?"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我要定你了。"
……
这个记忆与现在卑微讨好的段临渊……差别太大了……
沐昭时头痛欲裂,将东西放回原处,决定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客房确实如段临渊所说准备得一应俱全。
床单是新换的,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她的"维生素片";甚至窗台上的小花瓶里还插着一支新鲜的玫瑰。
沐昭时将药片扔进马桶冲走,然后躺在床上,试图理清思绪。
但每次闭上眼睛,那些互相矛盾的记忆碎片就纷至沓来。
段临渊掐着她的脖子说"你永远别想离开",段临渊满身是血抱着她冲向医院,段临渊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傍晚时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昭昭?"段临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晚餐做好了。你...要一起吃吗?"
沐昭时打开门,发现段临渊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
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我做了你喜欢的清蒸鱼和蔬菜沙拉。"他轻声说,眼神小心翼翼,"如果你不想下楼,我可以放在这里。"
沐昭时注意到托盘上只有一套餐具:"你不吃?"
段临渊摇摇头:"我不饿。"
他的胃部却在这时发出一声抗议的咕噜声,让他瞬间红了耳根。
沐昭时叹了口气:"一起下楼吃吧。"
段临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被赋予了生存的意义。
他快步下楼去准备餐具,背影轻盈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晚餐很安静。
段临渊几乎没怎么动自己面前的食物,全程都在观察她的反应,每当她多吃一口某道菜,他的嘴角就会微微上扬。
"明天..."段临渊突然开口,又犹豫地停下,"明天我要去公司一趟。大概...四小时。"他小心地补充,"钥匙会留在门垫下。"
这明显是个测试。
沐昭时点点头:"好。"
段临渊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又强迫自己停下:"你...有什么安排吗?"
"可能出去走走。"沐昭时故意说,观察他的反应。
段临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装着偷走的身份证。
但他只是点点头:"注意安全。"
这种克制对他而言显然是种折磨。
晚餐后,段临渊坚不让她收拾只让她去休息。
沐昭时回到客房,关上门却没有立刻锁上——她想看看段临渊会做什么。
果然,不到十分钟,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影子从门缝下透进来,显示有人正跪坐在门外。
没有声音,只有偶尔的细微抽泣和翻页声。
段临渊在门外守着她,可能还在工作。
沐昭时突然拉开门,段临渊猝不及防地抬头,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确实穿着睡衣跪坐在门外的小地毯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文件,眼睛红得可怕,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我只是..."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有些工作要处理..."
沐昭时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突然一阵心软:"进来吧。"
段临渊愣住了,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不...不行。"他摇摇头,"你需要空间...我答应过的..."
这种自我惩罚式的克制反而让沐昭时更加烦躁。她转身回到房间,故意没有关门。
几分钟后,段临渊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助眠的。"他轻声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我...我去书房睡。"
沐昭时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段临渊。"
他立刻回头,眼中满是希冀。
"我的身份证。"她直接说,"还给我。"
段临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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