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九千岁x祸国殃民冷宫弃妃】
【男主有。】
……
冷宫的月光总是清冷。
沈昭愿倚在褪色的朱漆窗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窗棂上斑驳的划痕。
七百三十道,一道不多,一道不少。
她来这的天数。
"主子,该歇息了。"青柳捧着半截残烛进来,烛光映着她憔悴的面容。
沈昭愿转身,素白的衣裙在烛光下如水波轻漾。
即便是在这荒废的冷宫里,她依然保持着世家贵女的仪态。
青柳看得有些恍惚。
自家主子即便粗布麻衣,也掩不住那一身的风华。
"今夜怕是不太平。"沈昭愿轻声道,声音如春风拂柳,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青柳手一抖,烛泪滴在手背上,却不敢呼痛:"主子的意思是......"
沈昭愿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
她抬手取下束发的木簪,如瀑青丝倾泻而下,在烛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平日里刻意遮掩的容貌此刻展露无遗。
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
"今日送饭的小太监眼神飘忽,午后又有人在墙外徘徊许久。"她慢条斯理地说着,手指轻轻梳理着长发,"算算日子,贵妃娘娘该想起我了。"
青柳脸色煞白。两年前,沈昭愿因一曲琴音得了皇上青睐,被贵妃寻了个由头打入冷宫。
若不是沈昭愿当机立断,用炭灰自污容貌,怕是活不到今日。
"那、那我们......"
"去睡吧,记得把后窗的插销打开。"沈昭愿吹熄了烛火,黑暗中她的声音温柔似水,"若听到什么动静,只管装睡。"
子时刚过,一阵窸窣声从院墙外传来。
沈昭愿和衣躺在硬榻上,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指尖捏着一根细绳,绳的另一端系在窗棂上,延伸至院子里的枯井旁。
那里摆着几个空酒壶,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碰撞作响。
"砰!"
酒壶倒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几乎同时,远处传来侍卫的喝问声:"什么人!"
沈昭愿迅速翻身而起,从枕下摸出一把短簪握在手中。
院墙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刀剑出鞘的铮鸣。
"有刺客!保护皇宫!"
混乱的喊叫声中,沈昭愿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她早就发现每夜这个时辰会有侍卫经过冷宫外围,特意选在今夜将贵妃派来的人引到他们巡逻的路线上。
趁着外面的骚乱,沈昭愿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窗,翻身而出。冷宫后方是一片荒废的御花园,那里假山叠石,最适合藏身。
她提着裙摆疾行,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张足以令六宫失色的容颜。
这两年来刻意掩藏的真正样貌。
刚绕过一座假山,沈昭愿猛地刹住脚步。
月光下,三个身影站在湖心亭中。为首那人一袭墨蓝宦服,腰间玉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即便只是背影,那通身的气度也足以让人认出。
九千岁裴卿辞,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
沈昭愿心头一跳,正欲后退,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
"咔嚓。"
亭中三人同时回头。裴卿辞的面容在月光下宛如精雕细琢的白玉,剑眉下一双凤眼冷若寒星,薄唇微抿,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峻。
他身旁两个官员模样的人立刻手按剑柄。
"何人胆敢窥探?"其中一人低喝。
沈昭愿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盈盈下拜:"冷宫罪妇沈氏,惊扰千岁,罪该万死。"
她低着头,却能感觉到裴卿辞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全身。
"沈才人?"裴卿辞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清润,丝毫不似寻常宦官尖细,"抬起头来。"
沈昭愿缓缓抬头,月光正好照在她毫无遮掩的脸上。她看到裴卿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深沉的审视。
"传闻沈才人因貌丑无颜触怒贵妃,如今看来......"裴卿辞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冰面下的暗流,令人捉摸不透,"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远处侍卫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裴卿辞身旁两人面露焦急:"千岁,此地不宜久留......"
裴卿辞抬手制止他们,目光仍锁定在沈昭愿身上:"沈才人深夜出逃,可是冷宫住不惯了?"
沈昭愿知道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她直视裴卿辞的眼睛,声音轻柔似水:"罪妇不过是想活命。
倒是千岁大人,深夜在此密会兵部官员,若传出去......"
话未说完,一柄利剑已抵上她的咽喉。持剑的官员面如土色:"千岁,此女不能留!"
裴卿辞却笑了。他抬手轻轻推开那柄剑,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近乎透明。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闻见沈昭愿身上淡淡的药香。
"沈才人好胆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只是不知,你是想活命,还是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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