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絮语:胎动与烟火气的清晨》
五点三十分,晨光如蜂蜜般渗进卧室。沈红在睡梦中动了动,忽然指着窗外轻笑:“看,月亮还没走呢,像块没吃完的酥饼。”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淡白的月牙挂在楼宇之间,边缘被晨光镀上暖金,确实像极了她最爱的那家苏式点心铺的现烤酥饼。
她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昨夜缝了一半的拼布小枕头。“帮我拿剪刀好不好?”她晃了晃手里的碎布,“想把小熊的耳朵缝完,这样宝宝就能抱着它听胎心了。”我将台灯调至最柔和的暖光,看着她穿针引线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鼻梁上有粒细小的汗珠,是孕期常见的潮热反应。
“昨天在豫园买的梨膏糖放在哪了?”她忽然皱眉,“嗓子有点干。”我起身去厨房,却在冰箱里发现了惊喜——不知何时结的霜花在冷藏室玻璃上凝成了细密的纹路,像幅微型的梧桐树剪影。梨膏糖罐旁躺着张便签,是我今早凌晨写的:“含服,每次不超过两颗,记得喝水。”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极了她孕吐时打翻的墨水瓶。
回到卧室时,沈红正对着小腹说话。“宝宝今天要乖哦,”她轻轻摩挲着隆起的弧度,“等爸爸把小枕头缝完,我们就给你放莫扎特的《小夜曲》。”阳光穿过她指间的缝隙,在布料上织出金色的格子,小熊的耳朵终于有了立体的轮廓,黑色的纽扣眼睛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六点十五分,好像听到滨江大道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沈红忽然放下针线,抓住我的手按在左下腹:“他在这儿动呢!”掌心传来的震动轻得像蝴蝶振翅,却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像不像在踢足球?”她笑着仰起头,发间的珍珠发卡滑落在枕头上,“说不定是个未来的梅西呢。”
我起身拉开窗帘,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在晨光中舒展筋骨。沈红忽然指着东方明珠塔尖惊呼:“看!有只鸽子停在上面,像给塔戴了顶小帽子。”鸽子扑棱棱飞走时,她的笑声惊起了窗台上的麻雀,扑翅声与远处的汽笛声交织,织成了一曲鲜活的城市晨曲。
“想吃生煎包吗?”我摸着她微微发饿的小腹,“街角那家老字号,你怀孕前能吃一笼半。”她眼睛一亮,却又立刻摇头:“医生说要少吃油煎的……不过……”她指尖绕着我的袖口打转,“就吃两个,蘸着醋吃,应该没关系吧?”我笑着刮了刮她鼻尖,想起之前她半夜哭着要吃螃蟹,最后用清蒸鲈鱼哄好的模样。
等待外卖的间隙,沈红靠在我肩头翻育儿杂志。“你说,”她指着上面的婴儿游泳图,“我们宝宝第一次下水会哭吗?”阳光落在她翻开的那页,上面贴着她前天——“婴儿抚触课程”,边角被她反复折过,留下细密的折痕。我忽然想起她枕头下的手账,里面夹着每次产检的B超单,每张单子背面都写着“宝宝今天很乖”。
生煎包的香气飘进卧室时,沈红已经睡着了。她手里还攥着那只没缝完的小熊枕头,嘴角沾着少许线头。我轻轻替她擦去,却见她在梦里吧唧了下嘴,嘟囔着:“宝宝,别抢妈妈的糖……”晨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像朵即将绽放的花苞,而我知道,那里藏着比生煎包更甜的秘密——是母性的温柔,是对小生命的呢喃,是我们共同编织的,关于未来的甜梦。
七点整,黄浦江面镀上了一层金箔。我坐在床边看沈红熟睡的脸,听着她偶尔发出的细碎呓语,忽然觉得,这个被晨光浸润的清晨,不是等待的延续,而是幸福的预演。那些在她腹中躁动的胎动,那些被反复缝补的针脚,那些藏在梨膏糖罐底的便签,终将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化作婴儿的啼哭、奶香的温度,以及我们牵着手走过人生每一步的,勇气与温柔。
窗外的麻雀又飞来了,停在晾衣架上啄食昨夜落下的面包屑。沈红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覆在小腹上,而我知道,在她温暖的子宫里,某个小生命正在聆听着晨光的声音,等待着与我们相遇的,第一声啼哭。
上午九点,阳光正暖。沈红穿着宽松的孕妇裙站在玄关镜前,反复调整防辐射服的腰带。“是不是太松了?”她转身看我,裙摆扫过脚边的婴儿袜子——那是昨晚洗完忘记收的,粉蓝两色叠在一起,像两枚小小的贝壳。
“刚刚好。”我替她系好最后一个蝴蝶结,触到她后腰微微渗出的汗。十月末的上海仍有秋老虎,体感温度比天气预报高了两度。她忽然指着我口袋笑:“又带了糖果?吃的太多啦,”我笑着掏出水果糖,粉色包装纸在晨光中发出窸窣响:“是你爱吃的荔枝味,含一颗再出门。”
产检医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与阳光混合的气息。沈红握着挂号单坐在候诊椅上,忽然指着对面的孕妇笑:“她的孕妇装和我昨天买的同款,不过她选了粉色。”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对方正摸着肚子跟丈夫说话,手背上的静脉像蓝色的丝线,与沈红腕间的血管纹路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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