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次,我与柳老师闲聊时,无意中提到曹老师,还口无遮拦地称其为右派。然而,柳老师却面带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耐心地纠正我的说法:“他可不是什么右派啊,人家可是‘老三届’的毕业生哟!”
柳老师作为我们班的临时授课教师,只是偶尔会来给我们上几堂课程。然而,其中有一堂课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那一次,柳老师讲解的是《毛主席致江青同志的一封信》。由于这封信的语言风格类似于文言文,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理解起来颇具难度。很多同学都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柳老师停下讲述,关切地问道:“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到哈尔滨了!”
原来是温勇刚接了这个茬儿。话音未落,整个教室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有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要说在课堂上讲怪话、接下音这种事儿,简直就是温勇刚的一大嗜好。似乎除了班主任李联想老师的课他还能稍微收敛一点之外,其他老师的课他总是要想方设法地搞出点儿动静来。
而班上另一名同学于刚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同样喜欢在课堂上做些小动作,虽然不像温勇刚那样爱出风头,但时不时地也会弄出点小状况,引得大家侧目关注。
我有时去供销中心社父亲那里住上一晚,所以供销社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安国供销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整社运动。这一次挨整的不是领导,而是下面的营业员。
在那食堂的一间昏暗而潮湿的仓库之中,被囚禁着几个人。其中包括张亮、杨万有和石玉仓等人,至于其他的面孔,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总归大约有五六个之多。这些可怜的人们无一例外都被强制剃光了头发,模样甚是狼狈。他们所遭受的待遇简直与监狱中的犯人毫无二致。
仓库那小小的窗户早已被铁钉牢牢封死,一丝光亮也无法透入屋内,仿佛将他们与世隔绝一般。吃喝拉撒等日常生活所需全部都要在这间狭小逼仄的屋子里自行解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异味。
每天仅仅只有一次短暂的“放风”时间,他们需要排成一列长队,一个紧跟着一个,如同木偶般在院子里机械地绕圈奔跑。与此同时,口中还必须高喊着口号,声音响彻整个院落。就这样不停地跑啊跑,一直跑到每个人都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喉咙嘶哑到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最终体力不支,纷纷瘫倒在地才罢休。
当好不容易迎来片刻闲暇之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一轮又一轮的审讯。负责提审的人员均来自县里专门成立的工作组,他们会严厉地质问每一个人:“你是不是多吃了?有没有多占东西?是否存在贪污行为?或者说你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诸如此类的问题反反复复地提出,不断折磨着这些人的身心。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期间众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运动将会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时,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之事。这件事情的出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局面,使得这场原本声势浩大的运动不得不仓促收场,草草画上句号。
在前屋那间热闹非凡的门市部里,有一位名叫王鑫的营业员正在忙碌着接待顾客、整理货架。突然,一阵强烈的便意袭来,让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地跑出去寻找厕所解决内急问题。
当王鑫心急火燎地赶回门市部时,眼前的一幕令他瞠目结舌——只见那位帮忙临时照看生意的宫组长,正鬼鬼祟祟地将一沓销货款悄悄地塞进自己的裤兜!
王鑫见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猛虎扑食一般猛地将宫组长死死按倒在地。与此同时,王鑫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宫组长的裤兜,一把抓出了那大把乱糟糟的钞票。
就在这时,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众人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皆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而此刻的宫组长,则像是一只被逮住的老鼠,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和众多围观者的目光,他根本无从抵赖。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县里,经过一番调查核实之后,宫组长因为这种监守自盗的恶劣行为,最终被毫不留情地开除了公职。
后来听父亲讲述才知道,原来黑屋子这几个人之所以会遭受这样的惩处,其起因正是由于销售款项出现了短缺。他们都是双山供销部的成员,当时担任经理一职的是石玉仓,此外还有一名负责管理现金的现金员,以及另外两名营业员。
对于一个供销部门来说,最为关键的便是所有成员之间的团结一致和彼此信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内部必然会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双山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情况:如果营业员在工作中出现差款、少钱这种状况,要是搁在平常时候呢,只要负责管理的营业员出具一份相关凭证,然后经理在上面盖上他的个人名章,接着将这份材料上报给总社,等总社那边的主任审核通过并且同样盖好印章之后,就能够顺利地完成平账和核销操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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