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欣慰的是,这位领导十分通情达理且仗义疏财。他听完我的讲述后,二话不说便答应借给我所需的款项。接过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我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拿到救命钱后的我片刻都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一路上,我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既期待检查结果能一切安好,又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终于,漫长的等待过后,检查报告新鲜出炉。当医生将那张薄薄的纸张递到我手中时,我紧张得双手颤抖,甚至不敢直接打开查看。深吸一口气后,我缓缓展开报告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和数据。
看到最后一行结论处赫然写着“一切正常”四个大字时,我先是愣在了原地,随后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欣喜若狂、有啼笑皆非、还有如释重负。手里紧紧攥着这份报告单,我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起大落。原本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此刻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但与此同时,另一个烦恼又开始萦绕心头——如何归还这借来的一大笔钱呢?
带着满心的纠结与忧虑,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刚一进家门,母亲便急切地迎上来询问情况:“怎么样啦孩子?你到底有没有事儿啊?”望着母亲关切的眼神,我连忙将手中的报告单递过去,并故作轻松地说道:“妈,您别担心啦!啥事都没有,就是白白让咱们担惊受怕了一场。不过这下可好,还得想办法把借人家的钱给还上呀……”说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钱嘛,可以慢慢地还,你呀,太疑神疑鬼了!”听到母亲这番有根据的话语,我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1992 年,春去夏来,阳光愈发炽热,可万丰小镇却仿佛被一片厚重的阴云无情地笼罩着。那片阴云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整个小镇都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样的时节里,有一个人——温世才,那个被众人亲切地称作“七老道”的老小伙子,他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曾经健壮的身躯如今变得孱弱不堪,往日明亮有神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光彩。温世才内心深处仍然怀着希望之光。他忍着病痛的折磨,拖着沉重的病躯,踏上了前往鞍山投奔弟弟的路途。
在万丰母亲的家中,老弟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老弟心头一动,赶忙去开大门。当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疲惫和凝重之色的温世雄。
“大哥,您来了,快进来坐!”老弟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道。温世雄微微点了点头,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弟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哥,老七在鞍山这边看得怎么样啊?情况还好吗?”温世雄慢慢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悲戚。他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地说道:“完了……全完了。带他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确诊是癌症。医生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打开胸腔一看,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瘤子,根本就没办法治疗了……”说到这里,温世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怎……怎么会这样啊!之前明明看着还一切正常呢,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老弟声音里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母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见她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锅铲,好像刚刚正在炒菜做饭。母亲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眼神急切地望向老弟,问道:“世雄啊,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温世雄面色苍白如纸,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嘴唇微微哆嗦着,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婶子啊,老七他……他得了绝症啊!大夫说了,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母亲瞪大了眼睛望着温世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可咋办?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呐!老七一直以来都是个善良、勤劳的孩子,他的命也太苦啦!”母亲说。
老弟见此情形,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温世雄的身体,说道:“大哥,您别急啊!事情也许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呢,说不定会有转机出现的。”
然而,温世雄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眼神空洞而绝望,喃喃自语道:“没希望了……我的心啊……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挖走了一样,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说着,他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原来,温世雄是来拿他寄存在这里的自行车,他七弟刚刚从鞍山回来,是坐马车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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