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三弟最好的朋友猛地站起身来,他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涨得通红,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执拗。他端着酒杯,脚步有些踉跄,却又无比坚定地直直对着那女人,扯着嗓子唱道:“大声说我爱你,把你放在心里,在心里永远有个你,这首歌我要送给你……”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又格外响亮,在这小小的饭桌上回荡着。他那模样,那架势,仿佛是故意要把一层窗户纸捅破,毫不含糊地明明白白告诉老弟,他和这女人关系可不一般。
母亲讲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伸手端起一旁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她的眼神里满是感慨,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你说这事儿闹的,好好的朋友聚会,最后竟成了这么个尴尬又微妙的局面。后来啊……”母亲顿了顿,像是在努力梳理着记忆,又像是在仔细琢磨该怎么往下讲,“后来,你三弟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不过大家都是朋友,面上也没把这事儿挑得太明,只是这顿饭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总归是有些不一样了……”
事后有多人告诉老弟,那些朋友中至少有三个跟那女人关系特殊,不然丈夫怎么能早有准备一走了之。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午后的院子安静极了,只有母亲不紧不慢的讲述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那些看似平常的家长里短,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岁月沉淀后的独特温度,让我这个在外漂泊许久、早已习惯了都市喧嚣的人,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有了别样的温暖与触动 。
“你三弟啊,和朋友的关系总是起起伏伏的,”母亲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就说他那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吧,俩人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可后来啊,还是闹崩了。”
母亲说,三弟经营着一家农资店,平日里靠着卖农药化肥,日子也算过得安稳。他和那个朋友相识多年,生意上也常有往来,在三弟心里,这个朋友那是绝对信得过的。
变故发生得很突然。有一天,三弟店里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人,说用了从他这儿买的农药化肥,庄稼非但没长好,还大片大片地枯萎了,要求赔偿,甚至放话要打官司。三弟一下子懵了,他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进的货都是正规渠道,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一开始,三弟还努力辩解,四处找证据,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矛头都指向了他那个最好的朋友。有人说,曾听到那朋友在外面和别人闲聊时,暗示三弟为了多赚钱,进的货有问题,卖的是假的农药化肥。
三弟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和自己称兄道弟多年的人,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他去找朋友当面对质,可那朋友矢口否认,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三弟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就像摔碎的镜子,再也拼凑不起来了。不过,农资店的生意也没因为这场风波,受到太大影响。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这么脆弱,”母亲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沧桑,“当初那么好的关系,说没就没了。”
我听着母亲的讲述,心里也不是滋味。院子里安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阳光依旧温暖,可这故事里的悲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三弟和朋友之间的情谊,终究还是没能扛住猜疑和背叛,只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无尽的遗憾。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老旧的饭桌旁,灯光昏黄,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母亲坐在主位上,目光缓缓扫过我们几兄弟,神色间满是忧虑。“有我在,你们几个还能和和气气地团结在一起,”母亲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沧桑,“等我哪天闭眼走了,真不知道你们会闹成啥样。”
母亲的话,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母亲眼中的担忧。这时,母亲说起了老三和老四的事儿。
老三和老四这几年一起租了一家的前后院卖货,生意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倒也能挣到钱。可今年,两人却分开单干了。
“一开始,老四说房租太贵,那房主人把他们当冤大头,嚷嚷着要去讲价,”母亲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老三却不这么看,他说不是房租的事儿,可又不肯说清楚到底咋想的。两人各执一词。”
后来,老三一咬牙,把整个院子都租了下来。他转手就把前屋租给了别人,自己在后屋继续忙活生意。老四呢,也在别处找了个地方,虽说租金确实便宜了一点,可后院也没空间,货物都快没处放了。
“你们说,这兄弟俩,”母亲放下茶杯,眼神里满是无奈,“就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闹成这样。”
饭桌上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心里明白,母亲是怕我们兄弟之间因为这些小事生了嫌隙,日后越走越远。老三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摆弄着筷子,一声不吭。老四坐在角落里,闷头看手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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