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牵引梁在巨大的压力下突然断裂成了两截。纪万林见状,连忙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断裂处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个疙瘩,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忧虑。
一旁的老弟见状,也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这下可咋办呢?”
纪万林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果断地说道:“走,去电焊部!”说罢,他转身走向拖拉机,熟练地发动了引擎。
来到修理部后,焊枪的火花四溅,发出“滋滋”的声响。这些火花映照在纪万林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在忽明忽暗之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师傅一边专注地焊接牵引梁,一边嘴里嘟囔着:“这牵引梁都锈成这样了,早就该换新的啦。”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牵引梁终于被修复好了。纪万林付完修理费后,和老弟一起匆匆赶回老刘家。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然而,两人并没有时间去欣赏这美丽的夕阳,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继续装车。一捆又一捆的苇子被搬上了拖拉机,直到最后一捆苇子也稳稳地装上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这时,母亲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拽住纪万林的胳膊,热情地挽留道:“累了一天了,你们俩就别着急走了,留下来吃口热乎饭再走嘛!”“家里还等着呢,下次一定!”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跳上拖拉机,然后熟练地发动了车子。随着一阵轰鸣声,拖拉机的车灯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柱,直直地刺破了黑暗,仿佛是在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纪万林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有些急切。家里的亲人们肯定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然而,车子刚开出没多远,纪万林突然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一个晃动的身影。他心里一紧,连忙踩下刹车,拖拉机猛地停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车灯,纪万林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追了上来。只见母亲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气喘吁吁地跑到拖拉机旁边。
“万林,带上!这是狗肉,回去喝点酒好好歇歇!”母亲把油纸包递给纪万林,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纪万林接过油纸包,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的鼻尖不禁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了。他知道,这是母亲特意为他准备的,里面装的不仅仅是狗肉,更是母亲满满的爱和关怀。
“妈,快回去吧,外面冷!”纪万林摇下车窗,对着母亲喊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充满了感动。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慢慢地往回走。纪万林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了拖拉机。握着方向盘,纪万林感觉手中的狗肉似乎还带着母亲的体温,那股温暖一直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然而,拉货后的一天,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老刘带着他的伙计们,气势汹汹地堵住了院门口,手里还挥舞着账本,拍得震天响。
“物价涨了!得加三百!”老刘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父亲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契约说道:“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千六百五!”
老刘却冷笑一声,回应道:“你找中间人评理去!”
于是,父亲和老刘一同来到了法庭。在法庭上,戴金丝眼镜的中间人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账本,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按市场行情……”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父亲紧攥着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她心疼地悄悄在父亲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冲动。
最终,法庭的判决下来了,父亲败诉。他默默地拿起判决书,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法庭。
回家的路上,父亲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一边走着,一边将判决书撕成了碎片,任由那些碎纸片随风飘进了麦田里。
“以后再办事,得留十成心眼。”父亲喃喃自语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这个世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老房子那破旧的草顶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耷拉着脑袋。经过几场倾盆大雨的洗礼后,屋内的墙角也开始出现渗水的迹象,这让居住在其中的一家人感到十分困扰。
面对这种情况,父亲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下定决心要请人来给房子苫顶。而母亲的干儿子严景才,恰好是邻村出了名的泥瓦匠,他那独特的烟嗓里似乎总是夹杂着一股柴火的味道。
这天,严景才扛着装满泥土的兜子,大步流星地跨进了院子。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徒弟。两人一到院子里,便迅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先是将砌烟囱所需的砖块整齐地摞放在一起,每一块砖都摆放得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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