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旋涡的幽光将主祭坛染成深邃的紫黑色,萧砚白的靴底碾碎结晶状的黑暗能量,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洛千瓷紧随其后,暗影短刃在掌心震动如心跳,刃身倒映着前方高台上缓缓起身的黑袍首领——他的骨翼已完全展开,每根骨刺上都串着影族战士的灵魂,那些幽蓝的光点在骨翼扇动时发出哀鸣。
“终于来了,光与影的玩物。”首领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骨翼掀起的气浪卷起祭坛上的咒文残片,“知道为什么七大阵眼屡毁重生吗?因为你们每摧毁一座阵眼,就为我的祭坛注入一份绝望——”他抬手轻挥,祭坛四周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血,凝结成三十具影族战士的尸体,正是昨夜在圣地牺牲的部下,“看看这些可怜的灵魂,他们本可以安息,却因你们的挣扎而永世不得超生。”
洛千瓷的瞳孔骤缩。她认出了其中几人:总是偷藏糖果的小战士阿梨,擅长修复结界的老祭祀莫岩,还有那个总在训练时哼歌的少年......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刻满黑袍咒文的匕首,眼窝中跳动的幽绿鬼火里,竟有一丝熟悉的光芒在挣扎。
“别碰他们!”她的怒吼震得祭坛震颤,暗影之力在背后凝聚出二十四道狼影,却在看见战士们痛苦的表情时突然溃散。萧砚白及时按住她的肩膀,水晶残片在他胸前发出蜂鸣,光明魔力如温水般包裹住那些挣扎的灵魂,竟让几具尸体的指尖微微颤动。
“他们的意识还没完全湮灭。”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黑袍用‘亡者牵线’术把他们变成傀儡,但光明魔力能暂时唤醒本心。”他转向洛千瓷,眼中的双色光芒流转,“一会儿我会用‘圣光净魂’打开缺口,你带他们脱离控制——剩下的,交给我。”
洛千瓷点头,指尖抚过最近一具尸体的眉心。那是阿梨,十五岁的少女总说要成为最厉害的结界师。当暗影之力与光明魔力同时注入,阿梨的鬼火突然变成纯净的银蓝,她空洞的眼窝中闪过一丝清明,嘴角微动,似乎在说“族长......”
“抱歉,现在才来救你们。”洛千瓷的声音哽咽,反手甩出暗影锁链,将三十具尸体拉向祭坛边缘的安全区。萧砚白的长剑已划出巨大的光之圆环,圣光照亮每一张痛苦的面孔,当最后一具尸体被拖离战场时,他转身面对首领,眼中的金光如烈日般灼人。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动摇我们?”他的长剑指向骨翼,“真正的影族战士,哪怕灵魂碎裂,也不会成为黑暗的傀儡。”
首领发出刺耳的笑声,骨翼突然爆发出万千骨针。萧砚白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却惊觉那些骨针在接触光幕后竟分裂成更小的针雨,如同有生命般绕过防御,直奔他的面门。洛千瓷的暗影屏障及时挡在身前,针尖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小心!这些是虚空生物的脊椎骨!”她的警告被骨翼拍打声淹没。首领俯冲而下,骨翼尖端的倒钩缠绕着粘稠的暗影能量,萧砚白举剑格挡,却听见水晶残片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这具凡人之躯,早已无法承受古神之力的全力运转。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触手破土而出,将两人拖向中央的魔法阵。洛千瓷看见阵眼处悬浮着十二颗漆黑的水晶球,每颗球中都封存着一位影族先人的精魄,他们的表情凝固在痛苦的尖叫中,正是大长老当年研究的禁忌“魂晶”。
“用共鸣之力摧毁魂晶!”萧砚白在触手缠绕间甩出光之刃,却被首领的骨翼轻易拍散。洛千瓷咬碎一枚魔力晶核,暗影之力与他的光明魔力在阵眼上方凝聚成阴阳鱼图案,当图案触及魂晶的瞬间,整个祭坛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十二颗魂晶同时爆裂,释放出的纯净灵魂之力如洪水般冲刷着虚空能量。
首领发出愤怒的嘶吼,骨翼在灵魂之力中冒出青烟:“你们以为毁掉魂晶就能赢?别忘了,这里是虚空的核心——”他张开双臂,祭坛四周的墙壁突然渗出更多黑血,凝结成远古魔物的残影,那是比九首蛇更恐怖的存在,躯体由无数扭曲的人脸组成,每只眼睛都在喷射腐蚀性毒液。
萧砚白感到体内的光暗循环开始紊乱。古神之力在魂晶爆裂时短暂苏醒,却因他的凡人之躯而迅速消退,此刻他能感受到虚空能量正在顺着伤口侵入经脉,那些黑纹如同活物般啃噬着他的心脏,水晶残片的光芒已微弱如烛火。
“洛千瓷,带其他人离开。”他握紧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握住手腕。
“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敲晕扔出去。”她的短刃在魔物残影中划出新月轨迹,暗影之力与他残留的光明魔力编织成光盾,“还记得在祠堂说过的话吗?光与影的共生,才是我们的武器。”
魔物的毒液砸在光盾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萧砚白看见洛千瓷的发丝已被毒液腐蚀得参差不齐,却仍咬着牙维持着结界。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影族族长,正在废墟中为受伤的幼狼包扎伤口,那时她的眼神里,就有这种绝不妥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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