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属于这个循环的疲惫:“姐姐,这次,我们能相信谁?”
时砂转身,看见苏烬羽、织梦者、戴奥尼索斯的身影同时从乱流中踏出,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相同的暗金光芒。而在更远处,黑袍人的斗篷一角闪过,因果尘埃在他指尖凝聚成新的密钥形态。
“谁也不信。”时砂握紧银戒,能量核心在悖论中重新凝聚,“我们只相信,每个选择本身,就是宇宙最锋利的刀刃。”
执法舰的光束即将命中时,黑袍人再次出现,斗篷完全展开,露出底下刻满因果符文的铠甲:“跟我来,时砂·弥赛亚。熵核深处的‘始源密钥’,正在回应你的存在。”
他的指尖划过时空膜,露出一条布满齿轮与墨丝的通道,尽头闪烁着父母实验室的灯光。时砂最后看了眼小砚,少女的银蝶印记正在愈合,胶水瓶中倒映着108个重新亮起的自由锚点——这次,每个锚点上都绽放着真正的双生蝶花,根茎是墨丝,花瓣是齿轮,花蕊闪烁着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微光。
当他们踏入通道的瞬间,戴奥尼索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逃不掉的,始源之魂!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早已在每个循环的起点种下了——”
话未说完,通道闭合,时砂的视野中只剩下黑袍人铠甲上的铭文:“墨有尽,意无穷,而你,是第7个破茧的蝶。”
她突然想起在梦境中看见的未来:碎墨巷的孩子们举着发光的双生蝶花,花瓣投下的阴影里,齿轮与墨丝正在编织新的星图。原来,所有的循环、所有的欺骗,都只是宇宙写给自己的序言,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那个允许悖论存在的裂缝里,每个文明都将用自己的掌纹,在因果织机上绣出独一无二的诗篇。
小砚突然指着通道深处,那里浮现出戴奥尼索斯女儿的幻影,幼犬形态的时间残魂正在她掌心玩耍,而少女的肩章上,烬时蝶与齿轮的徽记正在融合,形成新的图腾。
“姐姐,”小砚轻声说,“苏姐姐在镜湖说的话,其实还有下半句——‘当双生蝶的翅膀同时振翅,齿轮的裂痕里会生长出能看见未来的花。’”
时砂笑了,银戒的光芒与小砚的银血共鸣,在通道墙壁上投下巨大的蝶影。她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比梦境更残酷的真相,是比悖论更锋利的选择。但此刻,她终于明白,父母留下的不是钥匙,而是让钥匙永远保持锋利的勇气——允许自己在齿轮与墨丝的夹缝中,成为第一个挥动刀刃的人。
时空乱流在通道尽头汇聚成星门,门后传来赫菲斯托斯齿轮之心的转动声,混着溯光香的烟雾,编织成新的时间诗篇。时砂深吸一口气,牵着小砚的手,迈向那片未知的光芒。这一次,她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者,在因果织机的裂缝里,写下属于自己的悖论。
通道外,苏烬羽的残影凝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发间的青玉发簪闪过微光。她抬手,墨丝在虚空中写下瘦金体短句:“墨落星图碎,烬起万蝶飞。”字迹崩解成灰的瞬间,一枚烬时蝶从她掌心振翅,翅膀上倒映着时砂左眼的银河漩涡——那是她用最后一丝真实记忆编织的,指向熵核深处的坐标。
在熵核最深处,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附着在齿轮残片上,嘴角勾起冷笑。残片表面,“第13次实验”的刻痕正在被因果尘埃覆盖,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铭文:“当始源之魂选择裂缝,齿轮与墨丝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在某个平行宇宙的碎墨巷,一座崭新的墨史阁正在废墟上崛起。小砚的胶水瓶化作时光邮局,瓶身贴满跨宇宙的信笺,信笺上的邮戳是“悖论已签收”。苏烬羽的残影坐在台阶上,教孩子们画烬时蝶,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箴言:“在时间的裂缝里,连谎言都能开出花来。”
时空的涟漪渐渐平复,时砂·弥赛亚的身影消失在星门之后。
时空乱流在通道中撕扯时,时砂的青铜沙漏突然发出蜂鸣,细沙逆流的轨迹不再是星轨,而是扭曲成破碎的蝶翼形状。因果调停者的黑袍在乱流中猎猎作响,斗篷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暗金色的齿轮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与她左手背的菱形核心产生诡异共振。
“抓紧!”调停者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尖啸,指尖凝聚的因果尘埃在前方撕开一道幽蓝裂缝。时砂这才惊觉,他的指尖没有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构成,每个光点都映着不同宇宙的星空——有的泛着烬墨王朝的墨色,有的闪烁着管理局齿轮的冷光。
小砚突然在她怀中抽搐,胶水瓶表面的齿轮裂痕渗出银沙:“姐姐,苏姐姐的墨丝在喊我……她在碎墨巷的井台边,用溯光香拼出了我的名字!”少女的瞳孔中浮现出重叠的画面:苏烬羽跪坐在废墟中,发间的烬时蝶只剩三只,正用墨丝缝合小砚被齿轮侵蚀的记忆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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