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的视线模糊了。原来诺克斯与阿特洛波斯并非宿敌,他们曾是父母的盟友,共同守护着这个关于始源之魂的惊天秘密。而苏烬羽作为熵之使徒的执着,不过是这场因果大戏中的一枚棋子,她追逐的烬墨王朝残卷,正是父母植入时砂基因中的活锚点密码。
“砂砂的成长,需要卡珊德拉的预言指引,”父亲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青瓷笔洗,里面躺着半块溯光香,“还有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他会在关键时刻为砂砂打开通往熵核的通道。至于戴奥尼索斯——”他苦笑,“让他以为自己是追捕者吧,只有这样,他的因果附身能力才能在管理局内部为砂砂提供保护。”
阿特洛波斯接过笔洗,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连自己的死亡,都是密钥的一部分。”他看向婴儿床,时砂正挥舞着小手,后颈的光纹第一次发出微光,“砂砂的始源之魂,会成为连接熵核与因果织机的桥梁,而你们的意识体,将在熵核深处为她守住最后的防线。”
母亲轻轻抱起时砂,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砂砂,当你看见青玉发簪的裂痕,当你在碎墨巷捡到溯光香的残片,当你与苏烬羽的墨丝产生共振,记住,这些都不是巧合。宇宙的悖论,从来不是枷锁,而是——”
“——留给敢于破茧者的邀请函。”阿特洛波斯接过话头,零时之戒在掌心浮现,“我会定期进入熵核与你们同步,用管理局首席仲裁者的权限为砂砂清除追踪信号。但记住,当砂砂的白发掉落达到13根,就是熵核密钥完全激活的时刻,届时——”
“届时,砂砂会站在因果织机前,”父亲的手覆盖在时砂的菱形核心位置,“用始源之魂的悖论,为所有文明争取到在齿轮与墨丝的缝隙中生长的权利。而我们,会在熵核深处,为她挡住诺克斯的熵核侵蚀。”
时砂再也听不清后续对话,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实验室开始坍缩,父母的身影逐渐透明,唯有阿特洛波斯转身时,眼罩下的左眼闪过一丝银蓝光芒——那是始源之魂的颜色,也是父母留给他的、证明他们仍存在的证据。
“这就是真相,”始源之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再是机械音,而是无数文明的低语,“你父母的‘死亡’,是最温柔的谎言。他们从未离开,只是化作了熵核深处的意识灯塔,等待你带着自由锚点的光芒,来唤醒他们。”
时空乱流再次袭来,时砂感觉自己被抛回现实。始源之魂的光晕重新包裹住她,而手中的齿轮残片,此刻已与青铜锚点融合,变成一枚刻着双生蝶图腾的戒指。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背,菱形核心的纹路中,隐约可见父母实验室的坐标,还有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轨迹。
“所以,卡珊德拉说的‘逆熵子弹与装置共振’,”时砂喃喃自语,“其实是指我的始源之魂与父母留在熵核的意识体共振,而苏烬羽的混沌墨卷,不过是激活共振的引信。”
始源之魂的光晕突然加速,带着她穿过层层时间残像。时砂看见,在某个平行宇宙的碎墨巷,小砚正抱着胶水瓶等待,瓶中倒映的108个自由锚点,此刻多了第109个——那是父母意识体所在的熵核坐标。而苏烬羽的残影,正站在巷口,发间的青玉发簪闪烁着微光,似乎在指引她前行的方向。
当她跌出时间裂缝,发现自己正站在自由阵线的医疗舱内,联络员正在修补她肩上的伤口。舷窗外,熵核的暗金色光芒中,13座齿轮锚点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由墨丝与齿轮共同编织的新坐标。
“您在时间乱流中滞留了72小时,”联络员递来一杯溯光香茶,声音带着敬畏,“始源之魂的能量场发生了质变,现在您的生物信号,连管理局的因果雷达都无法识别。”
时砂握紧茶杯,杯底刻着与父母实验室相同的星图。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诺克斯的熵之使徒正在培育影之始源,管理局的“自由仲裁者”装置即将重启,而阿特洛波斯,这个曾被她视为敌人的时间之神,此刻正用零时之戒为她遮挡着来自两个阵营的追杀。
“联络自由阵线的所有成员,”时砂站起身,银质匕首在掌心闪烁,“我们要前往熵核深处。带上小砚的胶水瓶,还有苏烬羽留下的混沌墨卷——”她看向舷窗外的熵核,那里,父母的意识体正通过始源之魂向她传递温暖,“是时候,让始源之魂与熵核完成真正的共振了。”
联络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您知道吗?在您进入时间乱流期间,碎墨巷的墨瞳花发生了异变,花瓣上同时出现了齿轮与墨蝶的纹路,而小砚的银蝶印记,现在能看见熵核深处的意识空间。”
时砂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与决绝:“那是父母在向我们打招呼。他们用三年的时间,让我在无数次失败中学会了一件事——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挽回过去,而是让现在的自己,有勇气面对所有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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