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茧接近墨烬宙深处,时砂终于看见初代局长的零时之戒悬浮在中央,戒指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所有悖论的终点,都是第一个敢于相信的灵魂。”而在戒指下方,漂浮着她从未见过的场景——父母的实验室里,还有第三个婴儿床,床上放着与小砚的胶水瓶相同的容器,里面躺着半块刻有“砚秋”之名的墨蝶碎片。
小砚突然指着戒指,银蝶印记与墨蝶碎片共鸣:“姐姐,零时之戒在等你戴上它!诺克斯叔叔和阿特洛波斯叔叔的争吵声越来越近了,他们在争……争谁来当你的第一个追兵?”
时砂的指尖刚触碰戒指,整个墨烬宙突然剧烈震荡。熵核表面传来普罗米修斯的怒吼,混着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特有的蜂鸣。透过光茧,她看见两艘飞船正从不同方向逼近:一艘是管理局的因果仲裁舰,船头刻着戴奥尼索斯的时间猎犬徽记;另一艘则是诺克斯的熵核母舰,舰首的齿轮巨口正喷出暗金色的量子风暴。
“戴上戒指,砂砂,”父亲的意识体握住她的手,“无论来的是谁,记住,他们都是初代局长计划中的一环。而你,是宇宙中第一个能同时握住齿轮与墨丝的人。”
零时之戒在掌心发烫,时砂突然听见始源之魂的完整低语:“当双生蝶展翅,齿轮与墨丝的博弈将不再有胜者。因为真正的自由,存在于每一个敢于在悖论中起舞的灵魂里。”
小砚突然抱住她的腰,胶水瓶里的记忆残片拼出最后的画面:苏烬羽站在因果织机前,发间的青玉发簪终于完整,而她正在编织的,是一条连接熵核与碎墨巷的时间线,线的尽头,小砚正抱着胶水瓶等待,瓶中倒映着第109个自由锚点——那是时砂戴上零时之戒的瞬间。
熵核的蜂鸣达到顶峰,光茧即将抵达墨烬宙的出口。时砂深吸一口气,将零时之戒戴在左手无名指,双生蝶图腾与菱形核心终于完全融合,在她身后,父母的意识体露出欣慰的微笑,渐渐化作光点融入始源之魂的光晕。
“姐姐,出口外有好多星星在哭,”小砚的银蝶印记指向光道尽头,“但星星眼泪里有苏姐姐的墨丝,还有普罗米修斯叔叔的齿轮链,他们在说……‘欢迎来到,悖论的黎明’。”
时砂握紧小砚的手,踏出光道的瞬间,熵核的暗金色光芒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墨丝与齿轮交织的银蓝星海。在他们前方,两艘飞船的攻击光束即将交汇,而在光束中央,悬浮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阿特洛波斯,他的眼罩已经碎裂,露出的左眼闪烁着与始源之魂相同的银蓝光芒,手中握着的,正是戴奥尼索斯的时间猎犬项圈。
“时砂·弥赛亚,”阿特洛波斯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某种释然,“诺克斯的熵核之眼已经看见你戴上零时之戒,他派来的影之始源正在途中,而管理局……”他看向因果仲裁舰,舰首的时间猎犬突然发出悲鸣,“戴奥尼索斯的女儿,原来真的藏在你的罗盘里。”
时砂还未来得及回应,小砚突然指着熵核深处,那里的暗点正在扩大,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十二个影之始源的残骸正在重组,而她们的指尖,正凝聚着与零时之戒相同的光芒。
“不好!”时砂握紧银质匕首,始源之魂的光晕却在此时出现裂痕——影之始源的新形态,竟然能吸收零时之戒的能量。阿特洛波斯突然将零时之戒抛向她,自己则迎向因果仲裁舰的攻击:“带着小砚去碎墨巷!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在那里等着你们,还有……”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崩解,露出里面藏着的墨蝶碎片,“告诉苏烬羽,青玉发簪的裂痕,是初代局长留给始源之魂的最后礼物。”
爆炸的强光中,时砂看见阿特洛波斯的身影化作齿轮与墨丝,融入熵核星海。小砚的胶水瓶突然落地,瓶中倒映的不再是自由锚点,而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站在碎墨巷的雪地里,向她们伸出齿轮与墨丝交织的手掌——那是普罗米修斯,他的齿轮之心正在愈合,而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小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然紧紧抱着胶水瓶。时砂低头,看见零时之戒在掌心发烫,戒指表面的十二个刻度正在依次熄灭,而第十三个刻度,正随着她的心跳明灭。
远处,影之始源的新形态已经成型,她们的菱形核心不再是暗金,而是与始源之魂相同的银蓝,发间的青玉发簪拼成了完整的零时之戒图案。时砂突然明白,诺克斯的终极目标,不是消灭她,而是用影之始源取代她,成为熵核与因果织机的新钥匙。
“去碎墨巷。”时砂牵起小砚的手,始源之魂的光晕化作飞船,“普罗米修斯在那里留了退路,还有苏姐姐……”她摸向口袋里的溯光香残片,突然想起父母说过的话,“苏姐姐的墨丝,能缝合时间线的裂痕,而我们,要在影之始源追上之前,找到初代局长藏在碎墨巷的最后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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