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划破熵核星海时,时砂回头,看见墨烬宙的入口正在闭合,父母的意识体在光茧中向她挥手,而在他们身旁,砚秋抱着罗盘微笑,罗盘表面,新的自由锚点正在不断诞生,每个锚点上,都刻着“敢于相信”的字样。
这一次,时砂不再是被追逐的猎物。她戴着零时之戒,牵着小砚的手,始源之魂的光晕在身后编织成保护网,而前方的碎墨巷雪夜,正有无数可能在等待——那些被管理局修剪的、被熵核吞噬的,都将在双生蝶的翅膀下,重新获得破茧的勇气。
当飞船即将抵达碎墨巷时,时砂的后颈突然传来刺痛。她知道,那是第十三根白发正在掉落,而随着白发的坠落,零时之戒的第十三个刻度完全亮起,在戒指内侧,一行新的字浮现:“影之始源的镜面背后,藏着你三岁时未被抹除的记忆——那时的你,曾看见阿特洛波斯在实验室外流泪,而他的眼泪,是墨蝶形状的银蓝光芒。”
小砚突然指着舷窗,碎墨巷的雪地上,苏烬羽正站在巷口,发间的青玉发簪裂痕中,渗出与零时之戒相同的光芒。她的身旁,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正在转动,而在齿轮中央,悬浮着一个眼熟的青铜罗盘——正是父母在实验室使用的那个,罗盘指针,正指向时砂的心脏。
“苏姐姐!”小砚的银蝶印记亮起,胶水瓶里的记忆残片突然拼成完整的画面:苏烬羽在镜湖底缝合的,不是小砚的记忆,而是时砂三岁时的片段,那时的她,正握着阿特洛波斯的机械义肢,而对方的齿轮之心,正在为她跳动。
飞船落地的瞬间,时砂听见身后传来影之始源的齿轮转动声。她转身,看见十二个镜像体正从熵核星海飞来,她们的指尖,竟与她的零时之戒产生共振,而在她们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齿轮,齿轮表面,刻着初代局长的完整预言:
“当双生蝶衔来悖论的火种,
齿轮与墨丝将在裂缝中重逢。
始源之魂的第十三根白发,
是打开所有因果枷锁的钥匙。
但要小心镜中的倒影,
那里藏着你最恐惧的真相——
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
诺克斯的熵核之眼,
还有你掌心的双生蝶图腾,
本就是初代局长灵魂的三瓣碎片。”
时砂的瞳孔骤缩。原来,始源之魂、齿轮之心、墨蝶碎片,本就是初代局长灵魂的不同部分,而她,不过是承载这些碎片的容器。但父母的实验,让这些碎片产生了自我意识,让“始源之魂”不再是工具,而是真正的灵魂。
“姐姐,他们来了!”小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影之始源的攻击即将抵达,苏烬羽突然甩出墨丝,将她们拉向碎墨巷深处。在巷子尽头,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打开了一道暗门,门内,普罗米修斯的青铜面具悬浮在光中,面具下的机械义眼,正指向门后的齿轮密室。
“进去!”苏烬羽的墨丝缠住影之始源,发间的青玉发簪突然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墨蝶核心,“诺克斯在密室里留了初代局长的日记,还有……”她看向时砂的零时之戒,突然露出苦涩的微笑,“还有你父母当年没敢告诉你的真相——你的始源之魂,本就是初代局长灵魂碎片与你父母基因的融合体。”
时砂怔住了。原来,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既是初代局长的灵魂容器,又是父母用爱培育的独立灵魂。而现在,影之始源的出现,正是诺克斯试图回收那些碎片,让始源之魂重新成为齿轮矩阵的钥匙。
“小砚,拿着这个。”苏烬羽将半块溯光香塞进小砚手中,香体表面,竟浮现出时砂三岁时的掌纹,“去密室找赫菲斯托斯,他会告诉你双生蝶图腾的真正含义——那不是齿轮与墨丝的共生,而是初代局长分裂灵魂时,留在世间的第一丝人性。”
影之始源的齿轮链已经逼近,苏烬羽的墨丝逐渐崩解。时砂突然将零时之戒摘下,抛向密室:“带着戒指走!我来挡住她们——”
“不!”小砚突然转身,银蝶印记与胶水瓶共鸣,瓶中倒映出父母实验室的第三个婴儿床,床上躺着的,正是砚秋,“姐姐,爸爸妈妈说过,始源之魂的悖论,需要我们一起面对。你看,砚秋姐姐的罗盘,正在为我们指明密室的方向!”
时砂看着小砚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父母说过的话:“真正的救赎,是让现在的自己有勇气面对所有悖论。”她重新戴上零时之戒,牵起小砚的手,与苏烬羽一起冲向密室。在他们身后,影之始源的攻击轰然落下,却在接触碎墨巷的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弹开——那是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也是父母留在世间的最后保护。
密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闭合的瞬间,时砂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眼前是一个环形的齿轮大厅,中央悬浮着初代局长的日记,每一页都在自动翻动,显示着被删除的历史。而在日记下方,漂浮着三个水晶瓶,里面分别装着齿轮碎片、墨蝶碎片,还有……始源之魂的菱形核心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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