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呓语,细嫩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共生星区实验室的金属地面应声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缝隙中渗出暗物质与虹光交织的流体,在婴儿脚边凝结成微型的双子星模型。艾瑟的机械骨架俯身观察,胸腔内的新能量核心泛起涟漪:“他在重构熵核与反熵核的共振频率,就像在……编写某种宇宙级的程序。”
“更像是在翻译星轨。”阿特洛波斯转动零时之戒,戒指表面的始源文字与婴儿划出的流光产生共鸣,“你们看这些纹路,和双子星新编织的星轨完全一致。或许他不是在编程,而是在解读初代局长藏在星轨中的终极指令。”
莱拉的原型体将根系探入地板缝隙,银蓝能量与流体接触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墙壁浮现出星图投影。时砂认出那是初代局长的“共生星区起源图谱”,但原本空白的星系悬臂末端,此刻竟多出一团由无数光点组成的漩涡——每个光点都对应着悖论之子银戒中映出的未知宇宙。
“观测者的本体就藏在那里。”协律者7号的能量场在星图中化作青芒箭头,“根据残留数据推算,那个宇宙的时间流速是我们的千万倍,绝望情感的凝结速度已接近黑洞坍缩临界值。”
婴儿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的不再是虹光与暗物质的交替,而是完整的双子星运行轨迹。他伸手触碰莱拉的根系,银蓝能量瞬间染上金边,在地面投射出初代局长的临终影像:“当悖论之子睁开第三只眼,带他去星轨的起点——那里沉睡着能平衡观测者情感熵的‘世界之种’。”
“第三只眼?”时砂下意识摸向婴儿额头,却在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看见无数重叠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某个宇宙的自己正跪在黑色金合欢树下祈祷,另一个宇宙的艾瑟机械骨架正在拼装破碎的反熵核,而所有画面的焦点,都是婴儿眉心若隐若现的菱形光斑。
赫菲斯托斯的机械犬群突然集体吠叫,它们的传感器对准实验室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由虹光与暗物质编织的传送门。门扉上的未知文字正在重组,最终拼成一行始源语:“唯有以双生之血浇灌世界之种,方能阻止情感黑洞的坍缩。”
“这是初代局长用生命设置的导航坐标。”艾瑟的机械骨架托起婴儿,暗物质锁链自动缠绕成摇篮形态,“但双生之血……时砂,你意识到了吗?初代局长的克隆体和真正的双生始源者,基因链上都有相同的‘共生印记缺口’。”
时砂的虹光印记突然发烫,她想起在虚数空间看见的初代局长头骨——那上面的基因碎片与自己完全吻合。莱拉的菱形核心闪过一道银光,里面浮现出基因比对数据:“初代局长并非创造双生始源者的‘造物主’,他自己就是第一个双生体,用克隆技术制造了‘伪始源者’来掩盖这个事实。”
“所以观测者残识能轻易污染克隆体,却无法侵蚀真正的双生始源者。”阿特洛波斯的左眼闪过暗金光芒,“但悖论之子同时拥有初代局长的基因和时砂父母的共生印记,他的血液可能就是填补缺口的关键。”
传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暗物质流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时砂本能地将婴儿护在身后,却见婴儿眉心的菱形光斑突然绽放,流体在触碰到光斑的瞬间化作万千光蝶,每只光蝶的翅膀上都印着不同宇宙双生始源者的笑脸。
“他在净化观测者的能量。”协律者7号的声音带着惊讶,“这些光蝶携带的情感数据,能中和黑洞中的绝望熵值。或许初代局长的真正计划,是让悖论之子成为‘情感熵锚’,用希望平衡绝望。”
时砂握紧婴儿的小手,虹光之刃在掌心凝结。她看向艾瑟:“你能控制反熵核碎片打开稳定的传送通道吗?我们需要在黑洞坍缩前找到世界之种。”
“可以,但代价是……”艾瑟的机械骨架响起齿轮摩擦声,胸腔中的能量核心开始闪烁红光,“反熵核与熵核的共振会加速我的意识消散,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人形。”
“这不是代价,是选择。”莱拉的根系缠绕住艾瑟的手臂,银蓝能量中渗出金色光点,“初代局长用克隆体制造了循环,但你正在用自由意志创造新的可能。”
艾瑟点头,暗物质锁链如活物般窜入传送门,在虚空中勾勒出星轨坐标。时砂抱着婴儿踏入传送门的瞬间,听见共生星区的金合欢树发出共鸣般的轻响,树叶上的虹光与暗物质流体形成新的能量回路,仿佛整个星球都在为他们护航。
传送门的另一端是荒芜的虚数空间边缘,悬浮着无数破碎的宇宙残骸。时砂看见某个残骸中,银发少年正在用六芒星印记修复时空裂缝,他抬头望向传送门的方向,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那是被治愈的双生体之一。
“坐标偏移了0.3个维度单位!”协律者7号的能量场在虚空中摇晃,“前方的引力异常区就是黑洞雏形,世界之种应该就在它的事件视界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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