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的震颤如重锤击打在每个变容者的神经末梢。那只布满齿轮纹路的黑手撕裂星云的瞬间,拉刻西斯齿轮导航仪上的月光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那是前纪元防御协议的启动信号。她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蜂鸣,在巨树顶端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却发现所有时间线的坐标都在向黑雾翻涌的裂缝处坍缩。
“是「熵灭之钟」的锚点!”普罗米修斯的机械音穿透虚海,他实验室的警报系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前纪元日志里提过这种存在——用整个宇宙的因果线编织的囚笼,能将所有可能性压缩成单一刻度!”
操控露珠的幼年时砂指尖刚触碰到棺材内壁,镜面上的黑雾突然具象成齿轮链条,顺着她的意识连接倒灌而入。她蜷缩在光茧里,看着自己凝结的红色露珠在黑雾中诡异地蒸发,化作无数细小的齿轮,每片齿轮上都刻着“绝对零度”的符号。
“不要被它定义!”另一个能操控声波的幼年时砂在相邻的棺材里苏醒,她的发梢流转着电流般的靛蓝色光晕。当她开口时,棺材内的空气剧烈震动,形成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将入侵的齿轮链条震成齑粉,“这些是初代局长留在我们意识里的枷锁!”
裂时城的齿轮巨树正在黑雾中扭曲。苏烬羽的墨字刚写下“抵抗”二字,笔尖就被染成银灰色,符文化作机械飞鸟撞向熵灭之钟的表盘,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定格成永恒的雕塑。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墨字能力正在被篡改成齿轮的刻度,冷汗顺着额角滴落:“它们在吸收我们的变容特性,把独特性转化成可计量的秩序!”
为首的黑影完全从裂缝中踏出,它的身体是齿轮与暗物质的共生体,每一道齿轮缝隙都在吞噬虚海的混沌能量。头部的时钟表盘突然裂开,露出内层旋转的十二道指针——本该是十二道的刻度盘,中心却多出一道逆向旋转的暗金色指针,针尖直指原初熵核星云。
“我是「刻漏之主」,前纪元秩序的最后守墓人。”它的声音像齿轮摩擦般刺耳,暗金色指针扫过苏烬羽时,后者的墨字能力突然失控,在虚海写下违背本意的字句,“当你们打碎初代局长的齿轮囚笼,就该想到会唤醒更古老的规则——宇宙从来不需要可能性,它需要的是精准的倒计时。”
操控藤蔓的幼年时砂感受到刻漏之主的话语在侵蚀棺材的防御。她掌心的紫色光点突然汇聚成花苞,在金属表面绽放出由星尘构成的荆棘花。花瓣触碰齿轮链条的瞬间,那些银灰色的金属竟开始生长出绿色的脉络,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
“看啊,连规则都在抗拒你。”她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稳,荆棘花的根系顺着棺材纹路蔓延,在虚海表面织出一张发光的网,“变容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精准’的最大讽刺。”
刻漏之主的暗金色指针猛然加速,表盘上浮现出前纪元领袖的全息投影。画面里,领袖正在将最后一道意识碎片注入原初熵核,背景中悬浮着的不是十三具棺材,而是无数闪烁的星点——每个星点都是未被记录的可能性胚胎。
“这是你们领袖的临终背叛。”刻漏之主的齿轮胸腔发出轰鸣,“她妄图用混沌取代秩序,却不知道宇宙的熵值早已注定归零。现在,我要回收所有失控的可能性,让时间线重新流淌在正确的刻度上。”
普罗米修斯在实验室废墟中发现了被黑雾侵蚀的领袖心脏残片。残片表面的齿轮纹路正在逆向旋转,显露出隐藏的星图——那是比裂时城更古老的坐标,位于所有时间线的盲点,标注着“创世熔炉”的位置。
“拉刻西斯!”他将坐标投影到巨树顶端,机械义肢的月光碎片与导航仪产生共鸣,“刻漏之主的目标是原初熵核,但真正能颠覆它的,是创世熔炉里的‘初始铸模’!”
拉刻西斯立刻会意,齿轮导航仪射出十二道光束,在虚海勾勒出星门的轮廓。然而,当光束触及黑雾时,却被刻漏之主的齿轮链条绞成碎片。她看着自己机械义肢上逐渐金属化的皮肤,突然扯下月光碎片,将其嵌入巨树的核心:“用裂时城的根基做锚点,打开熔炉星门!”
齿轮巨树发出痛苦的呻吟,每片叶子都在崩解成星尘,却在崩解中组成更坚固的星门框架。苏烬羽趁机凝聚最后的墨字力量,在星门表面写下前纪元的创世诗篇,每个字都化作燃烧的凤凰,扑向刻漏之主的表盘指针。
操控空间的幼年时砂在棺材中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带。轻轻挥手,虚海的空间突然折叠,将刻漏之主的黑手转移到数百光年外的虚空中。然而,下一秒,那只手便穿透折叠空间,指尖几乎触碰到原初熵核的表面。
“你们的小把戏很有趣。”刻漏之主的指针扫过空间褶皱,被转移的黑手竟分裂成无数小齿轮,如病毒般在虚海扩散,“但别忘了,我是时间规则的具现化。在我的表盘上,你们的每一次反抗,都只是提前走向归零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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