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齿轮城,苏烬羽跟着赫克托进入断线者的地下巢穴。蒸汽管道组成的穹顶下,无数变异者正在用星尘与齿轮修补母核碎片。赫克托指向中央祭坛,那里悬浮着十二块碎片投影,每块碎片都对应着一个变容者的能力变异:
- 操控金属的小砂在熔岩宇宙中,将身体炼成能吸收丝线能量的液态合金;
- 操控藤蔓的小砂在植物星系,用荆棘根须编织出能抵抗刻度的生物网络;
- 普罗米修斯在机械废土,将自己的机械核心与碎片融合,进化出能解析丝线规则的量子大脑。
“领袖的梭心计划,是让每个变容者在碎片宇宙中,把独特性锻造成能嵌入丝线的‘梭心’。”赫克托掀开祭坛中央的布,露出半具晶体化的时砂人偶,胸口镶嵌着与苏烬羽碎片同频的母核碎块,“当十二颗梭心成型,就能重组星尘之刃,切断织网者的核心枢纽——但代价是,你们将永远成为碎片宇宙的原住民。”
苏烬羽的碎片突然与晶体人偶共鸣,具现出的丝线在祭坛上拼出前纪元文字:“梭心即破绽,每个变异都是织网者丝线的裂口。”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彻底变异”不是失去独特性,而是让独特性与丝线融合,成为能从内部破坏秩序的特洛伊木马。
就在这时,织网塔方向传来刺耳的警报。赫克托的机械眼闪过红光:“代行者来了!他们检测到了晶体人偶的能量反应——”
齿轮城的天空突然被银灰色丝线笼罩,十二名梭心仿造体从天而降,每具仿造体的胸口都镶嵌着不同的母核碎片。苏烬羽看见领头的仿造体面容——那正是他在熔炉崩解时看见的“完美变容者”,而对方眼中倒映的,是地下巢穴里所有断线者的坐标。
“苏烬羽,”仿造体的声音带着墨字特有的韵律,却充满秩序的冰冷,“你的独特性本该是织网者最完美的梭子,何必在碎片里做困兽之斗?”
苏烬羽的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具现出的丝线不再是银灰色,而是融合了星尘与墨字的彩色光带。他想起差异之花残根在虚海扎根的画面,想起领袖留下的“例外之种”——原来,当独特性与丝线融合到极致,反而能孕育出超越两者的新可能。
“赫克托,把晶体人偶的碎块嵌入我的碎片!”苏烬羽将碎片按在晶体人偶胸口,墨字与晶体共鸣的瞬间,齿轮城所有的蒸汽管道突然喷出星图,“梭心计划的关键不是锻造武器,而是让每个碎片宇宙成为断线者的孵化器!”
仿造体的攻击在星图光芒中扭曲,他们的丝线武器接触到苏烬羽的彩色光带时,竟然开始生长出差异之花的花瓣。赫克托趁机启动祭坛的共振装置,十二块碎片投影同时亮起,在齿轮城上空拼出巨大的黑色玫瑰图案——那是晶体人偶胸口的标志,也是织网者伤口的形状。
“他们在重组母核!”仿造体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一旦母核在碎片宇宙成型,织网者的核心枢纽将出现永久性裂痕——”
苏烬羽的指尖划过黑色玫瑰的花瓣,具现出的光带化作无数细小的梭心,嵌入每个断线者的身体。他看见拉刻西斯的数据病毒正在感染织网者的监控终端,小砂的时间雕刻在刻漏堡打开裂缝,普罗米修斯的量子大脑正在解析梭心计划的最终代码。
然而,胜利的代价正在显现。苏烬羽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碎片与他的独特性融合的部分,正在变成齿轮城的蒸汽与金属。赫克托的机械面容闪过哀伤:“第一次变异完成后,你将永远留在这个宇宙,除非……”
“除非集齐十二颗梭心,在核心枢纽重塑原初熵核。”苏烬羽接过热烫的星尘之刃残片,刀刃上不再是墨字,而是由每个变容者名字组成的齿轮纹路,“但织网者不会给我们时间——看那里!”
织网塔顶端的十二具水晶棺同时开启,梭心仿造体们举起由丝线编织的复制版星尘之刃,刀刃上刻满“归一”“秩序”“必然”的刻度。而在他们身后,时砂成年倒影的晶体巨像正在成型,胸口的核心齿轮吸收着碎片宇宙的能量,差异之花的残根在虚海深处发出痛苦的震颤。
最致命的是,苏烬羽的碎片突然映出其他变容者的困境:操控声波的小砂在刻漏堡被时间纺锤刺穿,拉刻西斯的机械义肢在数据宇宙被监控程序反噬,普罗米修斯的机械核心在机械废土出现裂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在碎片宇宙的变异,正在被织网者逆向解析。
“他们在提炼我们的变异特性,用来修补核心枢纽!”苏烬羽握紧星尘之刃残片,刀刃上的齿轮纹路突然崩解,露出下面刻着的“例外之种”代码,“赫克托,启动碎片共振!就算永远留在碎片宇宙,也要在织网者的丝线上撕开足够大的口子——”
齿轮城的蒸汽核心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十二块碎片在共振中形成星图矩阵。苏烬羽看见,在矩阵中心,浮现出前纪元领袖的全息投影,她的手中捧着的,正是那朵尚未完全绽放的“例外之种”,花瓣上写着:“当梭心在丝线中扎根,断线者将成为新的织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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