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个穿鹅黄裙的女子骑着头小毛驴,手里举着串糖葫芦,正慢悠悠地朝城门走来。
她的发丝随意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咬糖葫芦时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食的松鼠……
正是风予蔓!
“师……师尊?这是恢复了吗?”左九叶大喜。
城楼上的锦鲤仙子突然“噗通”跪倒在地,金红色的发丝凌乱地铺在城砖上,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小鲤跪拜师尊!”
风予蔓没理她,只是骑着小毛驴走到护城河边,低头看了眼水里的血浪,皱了皱眉头。
她轻轻一跺脚,毛驴突然腾空而起,载着她落在城门楼上,“吵死了。”
她咬下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打你们的,我就看看不说话。”
“师尊这是恢复了么?求师尊出手……”
“别理我,我就是来吃糖葫芦的。”说罢便转过身,对着城内的方向,仿佛城外的厮杀与她毫无关系。
虽然风予蔓没打算出手,但在街月楼、葬剑山庄、青衣门三宗的人至此之后,局势虽然在瞬间逆转……
但面对强大的春山天机宫强者们,不能杂乱无章的混战!
左九叶沉思片刻,稳住虚弱或者说有崩裂危险的仙根,握着城砖的手指依旧稳如磐石,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局,很快在脑海里勾勒出清晰的攻防图。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脚步声城砖上叩出沉稳的节奏,“阮仙子率青城弟子扼守中路,务必缠住那对方最强的几位,尤其是那个仙阶的!不得让他们靠近城门半步。”
青衣门的女弟子屈膝领命,水袖翻飞间化作道青虹,很快便传回阮清悦的回应。
左九叶的目光转向西侧战场,那里的黑雾正不断扩张,春山魂师的青铜铃响得愈发急促。
“八豆、渡梦。”他扬声道,声音里注入微薄的灵力,刚好能传到街月楼弟子耳中,“你们带三十人绕至西侧,那边是最恶心摄魂师,但最强实力也不过九品阶,记住,见铃就斩,别给他们结阵摄魂的机会。”
八豆,言大喊:“得嘞!保证砍得他们哭爹喊娘!”
渡梦已提着长刀冲向侧翼,披风在风中展开,像只捕食的夜枭。
最后,左九叶的视线落在东侧。
那里的剑光最为密集,葬剑山庄的门人正与一队春山魂师缠斗。
他从箭囊里抽出支雕翎箭,屈指弹向韩东寒的方向,箭杆在空中划出道银弧,正好落在韩东寒脚边。
“老韩!”左九叶的声音透过箭杆传来,带着金属的共鸣,“东侧那队魂师,九品一人,八品十七人。你的人分三组,左路用‘流星阵’牵制,右路以‘剑阵网’困杀,你亲自对付那个九品带队的。”
韩东寒大喊一声:“葬剑门人听令!”
他的声音清越如剑鸣,“左三组列流星阵,右五组布剑阵网,余者随我正面突破!”
话音未落,三十柄长剑突然从葬剑门人背后飞出,在空中组成道璀璨的星轨。
这便是“流星阵”,以灵力牵引飞剑,看似杂乱无章的轨迹里藏着精妙的计算,每柄剑的落点都恰好封锁魂师的闪避路线。
春山团这边,个个都是曾经九州江湖的佼佼者,根本不屑一顾。
“雕虫小技。”带队的春山九品魂师冷哼一声,袍下伸出枯瘦的手,五指间缠绕着三缕青丝。
他猛地向前一送,青丝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住三柄飞剑,灵力一绞,那些精铁铸就的剑刃竟像面条般扭曲变形。
“居然是十年前消失的鬼丝手张轴老贼!”韩东寒的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弹,古朴长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韩某来会会阁下。”韩东寒的身影突然化作道白虹,古朴长剑在阳光下划出半轮残月,剑风竟带着种洗涤尘埃的清冽。
“哼,老夫退隐春山十年,葬剑山庄怎么落在了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手中,可笑至极。”鬼丝手张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嘴角斜斜地咧着。
他枯瘦的手指间缠着三缕细如发丝的玄铁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韩东寒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弹,古朴长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老贼作恶多端,没少祸害九州,既然你从春山滚了出来,那就把命留下吧!”
张轴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算?就凭你?”
他手腕轻抖,三缕玄铁丝突然暴涨,如毒蛇般窜向韩东寒面门。
这玄铁丝淬过万年玄冰,不仅坚不可摧,还能冻结灵力,当年多少成名高手都栽在这看似纤细的丝线之下。
“来得好!”韩东寒不退反进,剑光如匹练般划破空气,精准地斩在玄铁丝上。
“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玄铁丝被震得微微弯曲,却未断裂。
“有点意思。”张轴眼中闪过丝讶异,随即又添了几分狠戾,“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千丝斩’的厉害!”
他双臂猛地张开,藏在袍下的数百缕玄铁丝同时飞出,在空中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韩东寒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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