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凑过去看,屏幕蓝光映得他脸发青。企业关系图复杂得像盘丝洞,红头文件、招标书、验收报告,最后都指向同一个名字:秦宏伟。
"狗日的。"林江攥着矿泉水瓶,塑料发出吱呀声,"老孙头发现坝基埋芦苇杆,秦宏伟就让人做了他。"他想起老孙头女儿扎的羊角辫,喉头突然发紧。
老周的打印机突然吐纸,第一张就是宏达贸易的流水。"看这里。"老周拿红笔圈出个数字,"三千万修缮款,转进宏达账户当天就分成十二笔转出。"他敲着其中一笔,"这笔五百万,转进秦宏伟私人账户。"
林江盯着那串账号,数字突然扭曲成秦宏伟的胖脸。他想起水库决堤那天,秦宏伟站在堤坝上指挥救灾,西装笔挺得像要参加颁奖礼。
"证据链够了。"苏瑶突然开口,"但扳不倒他。"她划拉着手机,"秦宏伟是省里下来的,岳父是……"
"砰!"
突然间,窗户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一般,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如雨点般朝屋内飞溅而来。林江见状,毫不犹豫地抄起身边的椅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猛地砸向那扇破碎的窗户。
与此同时,苏瑶也迅速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向老周,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就在这时,三个蒙着面的人如鬼魅般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们手中紧握着钢管和匕首,凶神恶煞地盯着屋内的人。
其中一个蒙面人的胳膊上纹着一条青蛇,那蛇身上的鳞片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找死!”林江怒喝一声,手中的椅子如同旋风一般挥舞起来,狠狠地砸向那几个蒙面人。然而,钢管与椅背撞击的瞬间,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林江的虎口一阵发麻,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挥舞着椅子,与那几个蒙面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苏瑶也不甘示弱,她顺手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如同扔手榴弹一般,将里面滚烫的枸杞茶狠狠地泼向那群蒙面人。只听得“滋啦”一声,滚烫的茶水泼在蒙面人脸上,瞬间腾起一团白色的烟雾。
趁着蒙面人被热水烫伤的瞬间,老周迅速按下了警报按钮。刹那间,整栋楼都被刺耳的警报声所笼罩,那声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蒙面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一跳,他们一边骂骂咧咧地诅咒着,一边开始向后撤退。林江见状,眼疾手快地抓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甩了出去。只见那匕首如同流星一般疾驰而过,擦着纹身男的耳朵,深深地钉在了墙上,刀柄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嗡嗡作响。
“走!”苏瑶见状,连忙拽着林江往门外冲去。然而,由于她穿着高跟鞋,在奔跑的过程中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但她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甩掉鞋子,赤着脚继续狂奔。
然而,那些蒙面人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们,他们紧追不舍,手中的钢管不停地敲击着走廊的瓷砖,发出当当的声响,仿佛是打更的梆子一般,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诡异。
两人冲进食堂后厨,苏瑶抄起菜墩上的菜刀,刀刃寒光凛凛。"别动!"她拿刀抵住纹身男的喉咙,"否则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纹身男突然冷笑:"小娘们挺辣。"他抬手要抓刀,林江抡起蒸笼就砸,竹篾子劈头盖脸糊了他一脸。趁乱苏瑶一刀划断他裤腰带,牛仔裤哗啦掉在脚踝,露出花裤衩上的破洞。
"操你大爷!"纹身男捂着裆部后退,其他同伙哄笑着作鸟兽散。林江抓起掉落的手机,屏幕裂成蜘蛛网,但拍摄键还亮着——刚才苏瑶拿刀威胁的画面全录下来了。
"证据。"苏瑶喘着气抹汗,鬓角碎发粘在脸上,"足够让秦宏伟喝一壶的。"她突然踉跄,林江才发现她脚底扎着玻璃碴,血珠子渗在瓷砖缝里像红蚂蚁。
老周追出来时,两人正蹲在墙角处理伤口。"他娘的,二十年前当刑警都没这么刺激。"老周掏出警用手电,"这些人有备而来,你们最近……"
"秦宏伟急了。"林江撕下衬衫下摆当绷带,"他怕我们查到宏远建工的材料供应商。"他想起老孙头视频里那些芦苇杆,"那些王八蛋在坝基埋的全是建筑垃圾。”
苏瑶突然掏出手机:"我黑了秦宏伟的邮箱。"她划拉着屏幕,"看,和宏达贸易的邮件往来,还有……"她突然放大某封邮件,"水库决堤前三天,秦宏伟让财务做假账。"
林江盯着邮件附件里的财务报表,某处数字明显被篡改。他想起溃坝那天,洪水冲垮的民房和哭喊声,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得找媒体。"苏瑶突然起身,"把证据公开。"她穿上林江的衬衫,衣襟蹭在锁骨上,"但秦宏伟肯定会有所动作。"
林江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逐渐浓郁的暮色。远处的霓虹灯开始一盏盏地亮起,犹如散落在夜空中的血珠子一般,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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