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用手中的象牙签,指着竹简上的一处记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诸位请看,他新铸的‘飞电弩’,据可靠消息,其射程比王庭兵工坊所造的强弩多出整整三十步!这意味着什么?若任由他将此等先进技术在军中推广,以后军中将士只知有他马服君的‘飞电弩’,谁还会把王命放在眼里?长此以往,军队岂不是要沦为他赵括的私人武装?” 众人听了,皆是面色大变,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上党郡守韩仓坐在一旁,他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身上那件皮裘领口的狐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抖动。韩仓压低声音,神色神秘地说道:“我还听说,他在暗中训练一支‘影子军’,这军队里的人,全是从死囚里挑选出来的亡命之徒。这些人一旦被煽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神色愈发惊恐。一时间,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商讨着应对之策,阴谋的种子在这片黑暗中悄然生根发芽。
随着双方争论的日益激烈,朝堂上的交锋也逐渐升级,变得愈发惊心动魄。在某次朝会上,公孙弘早有准备,只见他突然双手高高捧出一卷泛黄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虽已有些模糊,但依旧能勉强辨认。公孙弘的声音尖锐而高亢,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惊得梁间栖息的燕雀纷纷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陛下,诸位大臣!根据我赵国祖制,封地将领不得擅自铸币。然而,如今马服邑竟公然流通起‘马服刀币’,这等行为,分明是对祖制的公然践踏,是彻头彻尾的僭越之举!若不加以严惩,国法威严何在?祖宗规矩又该置于何地?” 公孙弘言辞激烈,慷慨陈词,脸上满是义愤填膺之色。
面对公孙弘的指责,赵括却显得极为镇定,他不慌不忙,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枚崭新的刀币。此时,恰好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币面的 “马服” 二字上,刀币瞬间泛出冷冽的金属光泽,熠熠生辉。赵括举起刀币,面向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御史大夫莫要激动。此币乃为方便边境贸易而铸造。边境之地,贸易往来频繁,以往使用的货币多有不便。为解决这一难题,我才命人铸造了‘马服刀币’。且每一枚刀币上,都刻有邯郸督造官的印记,以示正统。若御史大夫觉得此事不妥,大可派人前往铸币工坊,详细查验,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赵括的话语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让公孙弘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然而,朝堂上的纷争并不仅仅局限于朝堂之上,暗流也在后宫悄然涌动。赵王最宠爱的郑姬,近日频繁召见朝臣眷属,她所居住的椒房殿内,终日飘着靡靡之音,气氛奢靡而暧昧。一日,郑姬身着华丽的服饰,在花园中赏花,她身旁簇拥着一群宫女和朝臣眷属。郑姬看似不经意地对公孙弘的夫人说道:“听闻马服君的飞骑营里,有不少人原本是要充入掖庭为奴的。这些人如今却在飞骑营中耀武扬威,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千层浪。公孙弘的夫人听了,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敷衍地应和了几句。
很快,这句话便传到了公孙弘耳中。公孙弘当夜便秉烛修书一封,言辞极为恳切地建议赵王 “整肃宫闱,以防武将与内廷勾结,危及王室安危”。公孙弘深知,若能借助赵王之手,整治后宫,打压赵括在后宫的潜在势力,无疑将在这场朝堂纷争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在这场错综复杂的纷争中,一些中立势力的态度变得尤为关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局势的走向。此时正值寒冬,平原君赵胜府中的梅花却开得正盛,满院的梅花傲雪绽放,红白相间,美不胜收。然而,平原君赵胜却无心赏景,他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地对着来访的蔺相如叹息道:“蔺丞相,如今朝堂已然分裂成两派,双方争斗不休,水火不容。这股纷争甚至蔓延到了市井之中,百姓们都在议论究竟是该‘拥马服’还是‘尊王命’。长此以往,赵国必将陷入内乱,国势危矣!” 蔺相如轻抚着腰间佩戴的玉璧,目光深邃而忧虑,他微微摇头,感慨道:“当年廉颇与我,尚能将相和,携手共保赵国安宁。如今的局面,却远比当年复杂得多,各方利益纠葛盘根错节,实在是让人忧心忡忡啊……” 蔺相如的话戛然而止,他与平原君赵胜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如今赵国所面临的困境,远非当年可比,想要化解这场危机,谈何容易。
随着双方矛盾的不断激化,朝中甚至出现了武力冲突的苗头,局势愈发紧张,一触即发。一次朝会后,赵括的支持者与反对者在宫门外狭路相逢。公孙弘的随从仗着主人的权势,故意冲撞赵括的马车,双方瞬间从口角之争演变成了激烈的肢体冲突。众人推搡扭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就在侍卫们纷纷拔出佩剑,眼看一场血腥厮杀即将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蔺相如恰好路过此地。蔺相如见状,大惊失色,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双方。蔺相如厉声喝道:“诸位皆是赵国重臣,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怎能在此处肆意斗殴,成何体统?”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这场冲突最终在蔺相如的极力调解下,暂时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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