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芝将两包精心捆好的药囊塞进李当归和阿朵的行囊里,指尖微微发抖。
一包是解毒散,一包是安神茶——和当年李当归第一次离家时一模一样。
"路上小心。"她声音很轻,像是怕说重了就会惊散这一刻,"记得……常捎信回来。"
李朱砂背对着众人,用力捣着药碾,铜臼发出"咚咚"的闷响,掩盖了她吸鼻子的声音。
直到阿朵走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
"二姐,夜荧草要磨过头了。"
李朱砂猛地转身,眼眶通红,却倔强地瞪着阿朵:"谁是你二姐!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可她骂完,却从怀里掏出一对绣着螭吻纹的护腕,粗暴地塞进阿朵手里:"阿朵,不能不走吗?"
青鸢抱剑倚在门边,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直到李当归走到她面前,她才突然开口:
"活着回来。"
简短的四个字,却比任何挽留都沉重。
李当归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药符——那是百草堂代代相传的镇堂之物。
"替我照顾好姐姐。"他放在青鸢掌心,"等我回来,再亲手挂回正堂。"
青鸢收拢手指,玉符的棱角硌得她生疼。
院门外,两匹骏马已在等候。
李灵芝突然追出来,抓住李当归的手腕:"当归!"
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颤抖着理了理他的衣领:"……别饿着自己。"
李当归俯身抱住她,闻到大姐发间熟悉的药香。
他想起十岁那年发烧,李灵芝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守在他床前,熬药的手被烫得满是水泡。
"姐,我会带和平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马蹄缓缓离开百草堂时,阿朵突然回望——
李朱砂终于扔了药杵,蹲在地上肩膀剧烈抖动;
青鸢的剑穗在风中狂舞,像一只挣不脱的囚鸟;
李灵芝站在门口,晨光为她镀上金边,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马蹄碾过青石板,将百草堂的轮廓渐渐推远。
李当归灰白的眼眸映着朝阳,忽然低声道:
"你知道吗?大姐从来不说'别死'。"
阿朵攥紧螭吻护腕:"那她说什么?"
"她说——"李当归微笑,"'记得吃饭'。"
有些飞鸟终究是留不住,它们的羽翼太过光辉,当它们飞走时,你只能由衷的祝贺它们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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