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少女立刻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李当归皱眉问道:"姑娘为何要偷人东西?"
那少女闻言,竟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好玩呗!"她眨了眨眼睛,"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多有趣!"
"荒唐!"一旁的少年顿时涨红了脸,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古语有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姑娘此举,实乃小人所为!在下...呃...帮错了人哉!"
少女歪着头看他,眼中满是戏谑:"哟,小书生生气了?"她故意学着他的腔调,"'之乎者也'说个不停,你莫不是个酸秀才?"
"你!"少年气得语塞,转而向李当归拱手道,"这位兄台,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今日之事,在下实在惭愧......"
李当归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头有些疼。
眼前这两人,一个疯疯癫癫的小贼,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书呆子,简直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雀翎牵着小女孩走过来,冷冷地扫了少女一眼:"无聊。"
简单两个字,却让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女孩躲在雀翎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少女见状,突然蹲下身,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串糖葫芦:"小妹妹,给你吃。"
小女孩犹豫地看向雀翎,见雀翎没有反对,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少女站起身,拍拍手道:"好啦,不跟你们玩了,我还有事要办。"说完就要离开。
"且慢!"少年突然喊道,"姑娘还未告知姓名,日后若再行偷盗之事......"
少女回头做了个鬼脸:"我叫铃儿,记住了吗?酸秀才!"话音未落,人已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街巷之间。
少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摇头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李当归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感慨:"呃...这位兄台,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在下城南柳家柳春生,方才多谢兄台相助。"
李当归听到柳春生自称是城南人,眼睛一亮:"柳兄可曾听说过百花巷的孙婆婆?"
"百、百花巷?!"柳春生闻言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念叨起来,"呃...风尘之地哉,不可说,不可说乎!礼书有云:'男女不杂坐',那等烟花柳巷..."
"你到底知不知道?"雀翎不耐烦地打断他,灰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柳春生被这气势汹汹的女子吓得一哆嗦,书袋都差点掉在地上:"知、知道..."
李当归连忙追问:"能否劳烦柳兄带我们前去?"
"这..."柳春生面露难色,正想推辞,却瞥见雀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咽了咽口水,额角渗出冷汗,"好、好吧...不过得等到申时,那时巷子里人少些..."
小女孩好奇地仰头问道:"百花巷是什么地方呀?"
"小孩子不要问!"柳春生慌忙摆手,脸涨得通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雀翎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她转向李当归,"我们先去别处转转,申时再来找他。"
柳春生如蒙大赦,连忙拱手:"那、那申时在城南牌坊下碰头!"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青衫下摆都被自己绊得踉跄了几步。
待他走远,李当归无奈地摇摇头:"这位柳兄..."
"书呆子。"雀翎简短评价,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吧,先去转转。"
小女孩舔着糖葫芦,突然问道:"那个铃儿姐姐还会出现吗?"
雀翎和李当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以那疯丫头的性子,八成还会再碰上。
阳光洒在玉罗城的青石板路上,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
二娃子左手攥着李当归的衣角,右手被雀翎牵着,小脑袋不停地左顾右盼,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哇!那个会转!"她突然指着路边一个卖风车的小摊,兴奋地跳了起来。
五颜六色的风车在微风中哗啦啦转动,映得她灰蒙蒙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李当归蹲下身,掏出几枚铜钱:"喜欢哪个颜色?"
二娃子咬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最后选了个靛蓝色的风车。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弄坏了,连呼吸都放轻了。
转过街角,一阵甜香飘来。
糖人摊前,老师傅正用糖浆画出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
二娃子看得入迷,小脚不自觉地往前挪。
"要个小兔子。"雀翎已经掏出铜板。
老师傅手法娴熟,转眼间就做好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糖兔。
二娃子接过来,却舍不得吃,只是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一路走来,李当归的荷包越来越瘪。
二娃子怀里却多了风车、糖人、泥哨子,脖子上还挂了串彩绳编织的平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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