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城的雨季来得突然,一连数日的阴雨让整个城市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
苏晚站在灵泉堂二楼的窗前,望着外面朦胧的雨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萧临渊留给她的那枚。自从红袖带来太子余党可能袭击的警告后,她已经三天没有踏出医馆大门了。
"苏姐姐!"沈清霜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快来看!"
苏晚快步下楼,只见沈清霜兴奋地举着一封信:"父亲从京城来信了!他说太子已经被废,关进了宗人府!"
"真的?"苏晚接过信细看。沈万金在信中说,萧临渊带去的证据确凿,皇帝震怒之下废黜了太子,一干党羽也纷纷落网。但信末特别提到,仍有部分余党在逃,提醒她们保持警惕。
"太好了!"沈清霜雀跃道,"这下我们可以放心做生意了!"
苏晚却没有这么乐观。太子虽然被废,但那个收购毒药材的"玉面郎中"仍在岭南活动,威胁并未解除。
"清霜,这几天你还是别单独出门。"苏晚谨慎地说,"等朝廷彻底肃清余党再说。"
沈清霜撅起嘴:"可是我们约好今天去瓷窑看新烧的罐子..."
"我陪你去。"苏晚转身取来一件蓑衣,"叫上赵叔和红袖一起。"
一行人冒雨来到城南的沈家瓷窑。窑主见大小姐亲临,连忙殷勤接待,带她们参观新烧制的一批瓷罐——这是专门为荔枝罐头设计的,密封性比之前的样品更好。
"大小姐请看,"窑主拿起一个瓷罐示范,"这盖子内侧加了软木垫,煮沸后倒扣,冷却后自成密封,保准一滴水都进不去!"
沈清霜兴致勃勃地学着操作,苏晚则仔细观察瓷窑的布局。突然,她在墙角的一堆废品中看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半个破碎的白玉面具!
"窑主,这个..."苏晚指着面具碎片问道。
窑主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哦,前几日有位戴面具的郎中来订制药瓶,说是要装名贵药材。试样品时不小心打碎了面具,就扔在这儿了。"
苏晚心头一紧。玉面郎中来过这里!她不动声色地问:"那位郎中长什么样?"
"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声音倒是温和,就是手上有道很长的疤。"窑主比划了一下,"从手腕一直到肘部,像被什么猛兽抓过似的。"
苏晚记下这个特征,悄悄告诉了红袖。红袖脸色微变:"是他!太子府的首席毒师,人称'疤手毒医'。他手上的伤是试药时被自己养的毒兽所伤。"
"他订制药瓶做什么?"
"不好说,但肯定不是好事。"红袖警惕地环顾四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瓷窑时,雨下得更大了。马车在泥泞的路上缓缓前行,车轮不时陷入泥坑,行进速度极慢。
"这鬼天气!"车夫抱怨着,又一次下车去推轮子。
苏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掀开车帘往外看,雨幕中隐约可见路旁的树林里有黑影闪动。
"有埋伏!"她猛地将沈清霜扑倒在车厢底部。几乎同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钉在了沈清霜刚才坐着的位置上!
"保护小姐!"赵铁手大喝一声,抽出腰刀挡在马车前。
红袖则闪电般跃出车厢,手中暗器连发,树林里顿时传来几声惨叫。
"走!快走!"苏晚对车夫喊道。
车夫慌忙扬鞭,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突然,拉车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前蹄一软跪倒在地——马腿上插着一支吹箭!
"马被毒倒了!"车夫惊呼。
苏晚当机立断:"下车!躲到树林里去!"
众人刚跳下马车,十几个黑衣人已经从树林中冲出,将她们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戴着半截白玉面具,露出的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他的右手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手腕延伸至肘部,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玉面郎中..."红袖咬牙道,手中暗器蓄势待发。
"夜雨阁的小丫头也在这儿?正好一起收拾了。"玉面郎中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温和,与他阴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沈小姐,我家主人请你去做客,还请赏脸。"
沈清霜虽然脸色发白,却挺直腰板:"谁要跟你去!你们这些害人的恶徒!"
玉面郎中不以为忤,反而轻笑一声:"有骨气。不过..."他突然抬手,一道银光射向沈清霜,"这可由不得你!"
红袖闪电般挥袖打落暗器,但玉面郎中已经趁机欺近,一掌拍向沈清霜胸口!苏晚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沈清霜,自己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苏姐姐!"沈清霜惊叫。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苏晚惊讶地发现,自己胸前的玉佩发出淡淡绿光,形成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屏障,挡住了玉面郎中的毒掌!
"夜雨佩?"玉面郎中脸色大变,"萧临渊竟把护身玉佩给了你?"
苏晚来不及思考玉佩的神奇之处,趁机将一包药粉撒向玉面郎中面门。郎中急忙后撤,但仍吸入了一些粉末,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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