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后,沈初棠翻开手机。
没想到,陆询一条消息都没发来。
她不高兴地噘了噘嘴,拨通陆询的电话。
可是一遍遍拨打过去,都没人接听。
林声拖着行李走到后备箱,见她神色不对,皱着眉问:“还没人接?”
沈初棠皱着眉头,摇头。
林声看了眼时间,“可是我们九点的飞机,现在得走了。”
“再等等。”沈初棠固执地再次拨号。
第十六次——
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初棠吗?”
不是陆询的声音。
是周晏之。
沈初棠怔了怔,下意识问:“陆询呢?”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
仅仅一秒,她却感觉整颗心都被吊到了悬崖边缘。
然后,她听见周晏之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同往日的凝重:“……刚才解救人质行动时,现场忽然爆炸,他被重物砸中,现在正在手术室。”
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
沈初棠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周遭的声音都像是被抽离,世界只剩下嗡嗡的回音。
她的指尖冰冷,像是失去了知觉,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好几秒后,她才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哪个医院?”
“仁和。”
沈初棠挂断电话,猛地踩下油门。
引擎轰鸣,车子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城市的路灯在视野里快速掠过,刺耳的喇叭声、急促的刹车声、愤怒的骂声混杂成一片。
“会不会开车?!”
“我*!赶着投胎呢!”
“......”
沈初棠全然听不见。
她的指尖死死扣着方向盘,牙关紧咬,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
三十分钟的车程,她硬生生开成了二十分钟。
医院三楼,急诊手术室外。
沈初棠几乎是一路狂奔上来,气息凌乱,眼前是冷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刚迈出电梯,她便看到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被白布盖住的身影,被医护人员缓缓推了出来。
心脏骤然停滞,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呼吸瞬间凝固。
沈初棠脑子“嗡”地一声炸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去,双手死死揪住那具被白布盖住的身体,眼泪瞬间滚落。
“陆询……”
她的声音破碎,颤抖,指尖攥得骨节泛白,像是抓住了生命最后的一丝气息。
心脏像是破开一个窟窿,冷风肆意吹进。
不过一天不见,他怎么就......
“陆询!!”
她像是陷入了一场濒死的噩梦,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变成一片空洞的黑暗。
一道女声在她头上落下,但沈初棠耳朵嗡嗡作响,没有听清。
过了好久,她哭的累了,才听见女人的声音。
“……你认识我丈夫?”
沈初棠的身体僵住,泪水还挂在眼睫,猛地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眼睛。
“?”
林声从她身后咳了一声,“我刚问了周宴之,陆长官在五层的VIP病房,已经手术完了。”
沈初棠:......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紧紧揪着白布的手,嘴角微微一抽。
场面,一时间诡异无比。
等她们赶到五楼时,一眼就看到了黑衣特辑司围着的病房。
沈初棠大步走去,一把推开房门。
屋内,霎时间一片静止。
特辑司的几名黑衣司员围在床边,气氛低沉冷肃。
病床上的男人右臂缠着厚重的石膏,胸腹处隐约露出绷带的痕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多了些脆弱感。
沈初棠眼圈一红,快步上前,伸手想抱住他,却在触及他伤口的瞬间,生生收住。
裸露的皮肤上,不仅有擦伤,还有被灼烧后的红痕,甚至连指节上都缠着纱布。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医生怎么说?”
陆询腾出左手,指腹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擦去她的泪。
“别哭了,没事。只是骨折,会痊愈的。”
只是骨折?
沈初棠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差点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他到底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周晏之,声音发紧:“除了骨折,还有什么?”
周晏之咳了一声,有些犹豫:“……内脏有轻微损伤,不过已经做过手术,只要休养一个月就能好。”
话音一落,陆询的视线淡淡扫了过去,冷得让人后背一凉。
周晏之立刻移开目光,低头专注研究地板。
沈初棠心里一揪,看向陆询腰腹处隐约露出的绷带,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这里开刀了?”
“别听他胡说,只是微创开口。”
“那也很疼!”
沈初棠胡乱擦了擦眼泪,咬着牙问:“不是去出任务吗?怎么忽然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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