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齿轮的转动带起的气流掀飞了闪闪鬓角的碎发,她指尖的血墨还没干透,阶梯尽头的阴影里已浮现出由齿轮肋骨撑起的拱廊。十二根立柱上缠绕着正在解析她们数据的银色数据流,每道数据流的末端都悬着个水晶瓶,瓶中封存着与她们武器对应的"完美形态"——沈三山的义肢齿轮镀着镜面般的银辉,雪花的冰晶钥匙没有半丝焦斑,就连闪闪的速写本都平整得像刚从齿轮打印机里吐出来的。
"检测到缺陷污染扩散至核心数据库。"比冰棱更冷的电子音从拱廊顶端的齿轮组中渗出,地面突然浮现出由星盘碎片拼成的国际象棋棋盘,黑白双方的棋子却是她们三人的机械投影,"接下来进行‘理性验算’,每一步错误都将导致对应缺陷被永久格式化。"
沈三山的义肢刚踏上第一块星盘砖,齿轮立柱就发出蜂鸣——她的机械关节处卡着的饼干渣正在被数据流扫描,水晶瓶里的"完美义肢"突然动了动,齿轮间卡着的星盘碎片折射出冰冷的光。"别让数据流碰到你们的武器!"她猛地拽住雪花的锁链,义肢护板弹出的饼干渣收集盒竟还冒着微温,"这些水晶瓶在偷我们武器的‘缺陷代码’!"
雪花的残片在接触数据流的瞬间发出刺耳鸣叫,焦斑处渗出的血珠竟在水晶瓶表面烧出裂痕——瓶中的完美冰晶钥匙开始出现细密的焦斑纹路。"它们在反向解析我们的弱点!"她的锁链突然缠住最近的齿轮立柱,残片狠狠砸向水晶瓶,却在触及的刹那被弹回,锁链末端的倒钩反而勾住了瓶中溢出的"完美数据"。
闪闪的速写本在棋盘震动中自动翻页,空白页上浮现出理性核心模拟的"正确走法":沈三山牺牲义肢卡住齿轮,雪花用残片冻结核心,而她必须画出自我格式化的分镜。"去他妈的验算步骤!"她咬破嘴唇,用血墨在模拟走法上画满歪斜的箭头,每个箭头都指向棋盘角落堆积的焦饼干碎屑——那是她们一路走来留下的"错误轨迹"。
齿轮立柱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水晶瓶表面的裂痕中渗出黑色机油,竟与她们武器上的缺陷痕迹一模一样。沈三山的星盘碎片在此时解析出关键信息:拱廊顶部的齿轮组中心,悬浮着个正在吸收她们缺陷数据的"完美核心",核心表面流动的,正是初代缺陷者被删除的所有情感代码。
"闪闪!画我们用缺陷数据干扰验算逻辑!"沈三山的义肢突然卸下齿轮护板,将沾着焊点的真实关节暴露在数据流中,饼干渣混着齿轮油滴在星盘棋盘上,竟让黑白棋子的机械投影出现0.3秒的卡顿,"雪花,用残片把我们的痛觉神经链接到核心——理性核心不懂,缺陷从来不是数据,是会呼吸的伤疤!"
雪花的锁链甩向核心的瞬间,残片上的焦斑突然与初代冰晶钥匙的锻造纹路重合。她清晰地"看"见了核心深处的景象:无数透明管道里流淌着被提纯的"完美情感",却像死水般毫无波澜,而在管道缝隙中,零星卡着初代偷偷留下的饼干渣碎屑。"原来它们把情感当成可以计算的齿轮油..."她的残片刺入核心的刹那,所有水晶瓶同时炸裂,溢出的完美数据在接触她们的缺陷时,竟像遇热融化的焦糖般扭曲变形。
闪闪抓住这空隙,在速写本上画出三个重叠的影子:现实中的她们踩着星盘棋盘的错误格,初代缺陷者的残影在上方撒下烤焦的饼干碎,而最底层的分镜,是她刚穿越时在齿轮监狱画的第一块歪扭饼干。当这幅画融入齿轮立柱的数据流,所有银色数据流突然变成了带着焦香的橙黑色,星盘棋盘上的机械棋子纷纷解体,化作齿轮地面上的焊点形状。
"警告!核心验算系统过载...启动‘无缺陷净化协议’!"拱廊顶端的齿轮组开始解体,千万片齿轮碎片如暴雨般坠落,每片碎片的边缘都闪烁着能切割数据的冷光。沈三山的义肢突然将闪闪和雪花护在身后,齿轮护板在碎片冲击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露出底下被烤焦的齿轮纹路——那是她第一次在烘焙学园失败时留下的烙印。
"沈姐!"雪花的锁链缠住即将崩塌的齿轮立柱,残片强行冻结坠落的碎片,却在冰层上看见自己完美无缺的冰晶钥匙幻象。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用带着饼干渣的残片击碎冰层:"真正的净化,从来不是剔除缺陷!"冰晶碎块与齿轮碎片碰撞的瞬间,竟爆发出温暖的光晕,就像烤炉里溢出的、能融化所有完美假象的火光。
闪闪的笔尖在纷飞的碎片中划出最后的分镜:沈三山的义肢齿轮间卡着半块焦饼干,焊点处挂着她刚塞进去的饼干渣;雪花的残片边缘焦黑,却在光晕中折射出彩虹般的杂色;而她自己,正把带血的速写本按在即将崩塌的核心齿轮上,缺角的纸页与齿轮缺口严丝合缝。当这幅画成为拱廊最后的画面,所有坠落的齿轮碎片突然悬停在空中,每片碎片上都倒映着她们不完美却鲜活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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