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阁的匾额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路过的村人只道是新开的书铺,却不知这满阁的墨香里,藏着一位魔帝用八百年时光熬成的,最冰冷也最温暖的,守护诗话。
咒印灼心·霜核初醒
未央阁的地窖里,帝寒玄的指尖正碾磨着最后一丝金红咒光。谢怜的怜光咒在他魔核表面盘踞了八百年,此刻被魔气强行剥离,竟在石壁上烧出冰蓝色的龙形痕迹——那是他本体最原始的形态,在咒文压制下早已模糊的轮廓,此刻正随着咒印的消散逐渐清晰。
“疼么?”他对着掌心的灼痕轻笑,红瞳倒映着石壁上扭曲的咒文,“八百年前你用三分温暖骗走本座半片龙鳞,如今本座便用七分魔气,换个能冷眼观戏的资格。”灭世剑突然在袖中轻颤,剑身上谢怜的咒文印记正在剥落,却在剑脊深处,凝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红细线。
晨雾叩门·霜语拒客
卯时三刻,未央阁的木门被敲得山响。帝寒玄推了推金丝眼镜,见门外跪着三个面色青白的村民,衣摆上沾着鬼新娘特有的血色花粉。他指尖划过门框,冰晶瞬间封了半扇门,声音比晨雾更冷:“本店只卖书,不斩鬼。”
“寒渊先生!”为首的老汉叩首时,头上银蝶发簪滚落,正是谢怜昨日送花城的同款,“村口的花轿又出现了,那新娘子喊着‘还我龙血’,分明是冲极北的传说来的!”
帝寒玄的瞳孔骤缩——“还我龙血”正是八百年前鬼新娘怨灵被他冻结时的诅咒,此刻重见天日,必是苍澜仙界的追兵动了永寂冰原的封印。他望向墙角堆着的《极北冰龙异闻》,书脊上的霜鳞纹章正在发烫,却故意用袖口掩住指尖的冰棱:“斩鬼一事,该去求菩荠观的仙长。”
魔眼窥局·霜戏人间
村民离去后,帝寒玄的冰晶镜面骤然展开,映出鬼新娘的花轿正沿着菩荠村外的河漂流,轿顶银蝶灯明明灭灭,与花城的死灵蝶产生诡异共鸣。他看见谢怜正挽起袖口准备下河,花城的银蝶弯刀已出鞘,却在触碰到花轿时被冻住——那是他八百年前留在怨灵体内的苍澜冰毒。
“有意思。”他忽然轻笑,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当年本座随手冻住的怨灵,倒成了你们培养默契的试金石。”灭世剑在掌心凝成冰笔,在镜面上勾勒出解咒符文,却在即将完成时骤然碾碎冰晶,“罢了,主角的戏,何须配角抢镜?”
书阁藏锋·霜痕暗留
申时,谢怜抱着湿透的《菩荠经》闯入未央阁,衣摆滴着的河水竟在木地板上凝成血红色。帝寒玄的指尖划过书页,发现字里行间爬满鬼新娘的诅咒,却在触碰到谢怜手腕时,下意识用魔气替他冻结了即将侵入的怨灵。
“先生的手……好冷。”谢怜抬头,目光落在他袖口露出的冰鳞印记,“像极了传说中冰龙将军的鳞纹。”
帝寒玄迅速抽手,金丝眼镜滑下遮住红瞳:“太子殿下读杂书太多了。”他转身取出新抄的《驱鬼手札》,纸页间夹着朵用魔气凝成的冰晶蝴蝶,“今夜子时,让你的小蝴蝶沿着蝶翼纹路撒血,自然能破了那花轿的冰毒。”
子夜霜华·魔心难遁
鬼新娘的哭嫁曲在子时响起时,帝寒玄正倚在未央阁顶的飞檐上,望着河面上的血色花轿。花城的银蝶果然沿着冰晶蝴蝶的纹路撒下鲜血,银红与冰蓝在水面相撞,竟拼出他八百年前刻在谢怜掌心的“勿惧”二字。
“聪明的小蝴蝶。”他低笑,红瞳映着谢怜挥出怜光咒的刹那,忽然发现自己心口的琉璃冰核正在发热——被抹除的怜光咒,竟在谢怜施法时,于他魔核表面重新勾勒出咒文的残影,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花轿轰然炸裂的瞬间,帝寒玄看见怨灵心口嵌着的,正是他三日前故意遗落的、刻着怜光咒的冰晶。谢怜的咒文与他的魔气在怨灵体内共鸣,竟凝成了一朵永不凋零的琉璃冰莲,花瓣上流转的,是属于两人的、跨越八百年的光与寒。
晨钟惊霜·魔迹无痕
次日清晨,谢怜在未央阁门口捡到包好的雪蜜,纸条上用苍澜古字写着:“糖霜暖喉,冰毒蚀心,太子殿下可记得,八百年前是谁用龙血替你温了半碗粥?”他指尖发颤,忽然听见阁内传来老板的低笑:“客官若再盯着纸条发呆,雪蜜可要化了。”
帝寒玄转身时,面具已遮住所有表情,唯有指间残留的金红咒光,在晨光中一闪而逝。他望着谢怜揣着雪蜜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用魔气修补了对方袖口的补丁——针脚细密如冰棱,却比任何人间绣工都温暖。
“这人间最无解的劫,原是看你捧着本座给的甜,却不知那甜味里,藏着八百年未说出口的,‘我在’。”他低叹,灭世剑在袖中轻颤,剑脊深处的金红细线,此刻正与谢怜心口的咒文产生共振,“也罢……待你喝完这罐雪蜜,本座便去苍澜,替你斩了那几个,总爱打扰你喝甜粥的老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