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重重叹了口气，显然是“不理孙霖”计划已经破功。
"你说你，让我加那些人的社交账号就算了，"方淮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现在删都删不过来，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你知道那些人有多难缠吗？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待宰的羔羊。"
孙霖见方淮终于开口，立刻换上讨好的笑脸："这次多亏你替赵欣出气，就当我欠你个人情。除了要我的资产，什么要求都能提。"
"什么都可以？"方淮目光灼灼。
孙霖用力点头："绝无二话。"
方淮上下打量着孙霖，微微翘起了嘴角。
后者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抬手护住胸口："你别太过分啊！"
"想什么呢？"方淮皱眉，"和我续一周情侣关系，生效时间之后再说，我明天就要回学校。"
孙霖松了口气："行，成交。"
话音未落，孙雷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父亲的来电。
"雷雨啊，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你妈突发心梗，得赶紧送医院！"一接起电话，听筒就传来焦急的询问声。
孙雷雨脸色瞬间煞白："爸您别急，我马上回去！"他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带起一阵风，把赵欣都吹得披头散发。
客厅里的孙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过去了，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赵欣就一脸失落地从楼梯上下来。
"我表哥呢？"孙霖问。
"你舅妈突发心梗，他先回去了。"赵欣声音低落。
“心梗？那怎么办？”孙霖倒不是担心她那个讨人厌舅妈的病情，只是孙雷雨把最后一点积蓄都拿给自己了，孙雷雨哪里有钱付给医院，别到时候走投无路，去借高利贷什么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孙霖已经站起了身。
“孙霖，你疯啦，就你舅妈那人渣，有什么好看的？”赵欣以为孙霖是关心她舅妈的病情。
“我舅妈是人渣，可孙雷雨不是啊。”孙霖为自己的这个表哥感到不值。
赵欣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孙霖的意思，“我也去，虽然我很讨厌这个未来的婆婆，但还是得让孙雷雨感觉到我很在乎。”
孙霖一边往外走，一边怼赵欣，“你和孙雷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未来的婆婆了？”
孙霖握着手机反复拨打孙雷雨的号码，听筒里不是机械的“通话中”提示音，就是无人接听的嘟嘟声。
“直接去市立医院吧，那里的心内科最好。”孙霖提议。
到了医院，孙霖和赵欣等了很久，才听到远处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
孙霖踮脚张望，一辆白色救护车闪着红蓝警示灯缓缓驶入。
车门打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下车，孙雷雨跟在旁边，手里攥着已经湿透了的卫生纸。
孙霖迎上去，这才看清孙雷雨的模样，他双眼通红肿胀，睫毛黏成一缕缕，鼻尖泛着不正常的红，嘴角耷拉着，显然是才哭过一场。
孙雷雨抬头看见她们，用袖口狠狠抹了把脸，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妈没挺住，来的路上就没了。”
赵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孙霖拍了拍孙雷雨的肩膀，触到他剧烈颤抖的后背。
孙霖把之前孙雷雨给她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这个你拿着，用这些钱好好的给她办一场葬礼。”
孙雷雨感激的看着孙霖，接过银行卡，连声道谢。
赵欣见状，也拿出一张银行卡，“雷雨哥哥，这个是我的一点积蓄，你也拿着，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孙雷雨没有接过赵欣递过来的银行卡，他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的钱我不能收。”
因为救护车上只让一名家属陪同，所以舅舅和表弟这才姗姗来迟。
"怎么样？雷雨，你妈她......"话没说完就停在原地，甚至没多看旁边的孙霖和赵欣一眼。
孙雷雨喉咙发紧，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又想起救护车上心电监护仪刺耳的长鸣，想起医生摇头的模样，眼眶瞬间又热起来。
最后只能缓缓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舅舅盯着孙雷雨红肿的眼睛，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他双手用力抓着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她平时明明很健康的，怎么会突发心梗？"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
孙霖站在旁边，心里也满是疑惑。
虽然平时和舅妈一家往来不多，但没有听说舅妈有冠心病或者高血压，更别提糖尿病了。
她看向地上失魂落魄的舅舅，又看看低头沉默的表哥，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孙霖想了想，独自一人来到医院的楼梯口，掏出手机，给苏淑书打去了电话。
还不等孙霖开口，苏淑书便率先开口了，“孙霖，听警察那边说，餐馆老板突然猝死在审讯室里面，这边安保部审问魅魔的工作也不顺利，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孙霖咬牙切齿，“你和魅魔说，要是她再不老实，就由我来亲自审问她。”
苏淑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人家专门干这个的鬼差都问不出什么东西，你一个外勤部副部长能审问出什么东西？
苏淑书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低声把孙霖的话转告给一旁的鬼差。
那鬼差自然也是一头问号，他盯着眼前已经长出一些头发茬子的魅魔，迟疑着开口，“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就把你交给孙霖来审问。”
一听到“孙霖”两个字，魅魔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平头的发型，满脸惊恐。
见状，鬼差乘胜追击，“孙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要是等到她来了，我们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魅魔坐直了身体，“我都说，我全都说，别让她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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