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内心慌得一批,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秃鹫帮?听名字就不是善茬!自己这点土匪家当,跟人家硬碰硬,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但他知道,现在他不能慌。他是黑风寨的“定海神神针”,他要是怂了,这队伍就彻底散了。
“慌什么慌。”林好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秃鹫帮,还能翻了天不成?”这话一出,王大彪和周围竖着耳朵的土匪们,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看!大帅就是大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李墨涵更是激动地推了推眼镜,低声赞叹:“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林好心里苦笑: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啊!他清了清嗓子,把王大彪和李墨涵叫到一边,压低声音:“彪哥,李先生,情况紧急,咱们得合计合计。”
说是合计,其实就是林好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了。“敌人势大,我们人少,硬拼是下下策。”林好踱着步,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得用计。”
王大彪瞪大眼睛:“啥计?”
“声东击西!”林好斩钉截铁,“彪哥,你挑几个最利索的弟兄,带上家伙,趁天黑摸到秃鹫帮的老巢去,不用真打,放几把火,弄出点大动静,让他们后院起火,以为咱们主力去偷家了!”
王大彪一拍大腿:“妙啊!让他们顾头不顾腚!”
“那正面呢?”李墨涵追问,“秃鹫帮主力肯定会扑向我们这里。”
“正面……”林好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碎片又开始翻腾,【万物皆可盘】的状态再次激活,一些模糊的图像闪过:小时候放过的风筝,庙会上挂着的铃铛……
“正面,咱们给他们来点‘惊喜’!”林好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李先生,你带人去找些竹竿,越高越长越好,上面多绑点破铜烂铁,碎瓦片,铃铛,只要能响的都行!”
“然后,让弟兄们把咱们打猎剥下来的那些没用的皮毛油脂都收集起来,越多越好!再找些破布条、干草!”
“大帅,这是要……”李墨涵不明所以。
“做点‘天灯’!”林好嘿嘿一笑,“咱们没那么多枪弹跟他们耗,就用这些玩意儿吓唬他们!”
秃鹫帮果然没有让林好“失望”。
第二天下午,上百号凶神恶煞的土匪就扛着长枪短炮,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黑风寨所在的破庙山下。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秃鹫帮的老大,人称“独眼鹫”。
“黑风寨的崽子们听着!”独眼鹫扯着破锣嗓子喊道,“识相的,把你们那个会变戏法的‘先生’和所有粮食都交出来!爷爷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不然,踏平你这破庙,鸡犬不留!”
破庙里,黑风寨的土匪们脸色煞白。拢共不到五十号人,枪还没人家一半多,这怎么打?不少人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目光绝望地看向王大彪和林好。
王大彪握紧了手里的土枪,手心全是汗,但他还是强撑着吼道:“弟兄们!别怕!有大帅在!咱们跟他们拼了!”
林好却异常镇定,他拍了拍王大彪的肩膀:“彪哥,按计划行事。记住,动静要大,但人要安全回来。”王大彪重重点头,带着十几个精锐土匪,悄无声息地从破庙后方的密道溜了出去。
夜幕很快降临,山风呼啸,吹得破庙的窗户纸呜呜作响。山下的秃鹫帮点起了篝火,喧嚣吵闹,显然没把黑风寨放在眼里,只等着天亮就发起总攻。
“动手!”林好低喝一声。
早已准备好的土匪们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几只用竹篾和破布扎成的简陋风筝,被涂满了油腻腻的动物油脂和干草,点燃后颤颤巍巍地升空。
控制技术极差,风筝歪歪扭扭,有的刚飞起来就一头栽了下来,差点把放风筝的土匪头发燎了。但还是有几只成功飞到了秃鹫帮营地的上空,像一团团飘忽不定的“鬼火”,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
与此同时,十几根绑满了破铜烂铁和铃铛的长竹竿被土匪们奋力摇晃起来。
“叮铃哐啷!”
“哗啦哗啦!”
各种刺耳、杂乱、毫无规律的噪音混合着山风的呼啸,从四面八方传向秃鹫帮的营地,听上去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秃鹫帮的土匪们正围着篝火喝酒吹牛,准备明天大干一场。突然,有人指着天空惊叫起来:“快看!那是什么玩意儿?鬼火!”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声响让他们炸了锅。
“什么声音?”
“他娘的,哪来的动静?”
“好像……好像是鬼哭狼嚎?”
“不对!是有人在敲锣打鼓!”
“在哪?在哪?”
土匪们疑神疑鬼,纷纷抓起武器,紧张地四处张望。
夜色浓重,山风诡谲,天上的“鬼火”飘忽不定,耳边的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瘆人。一种未知的恐惧开始在秃鹫帮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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