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卵巢残骸】
血肉巢穴在黎明前爆炸的余波里缓缓沉入黄浦江。我踩着半凝固的羊水登上外滩观景台,被酸雨腐蚀的望远镜里,SB-022的克隆体残骸正随着旋涡旋转。当第114号残躯漂过时,她鼓胀的腹部突然迸裂——浑身沾满粘液的女婴抓住漂浮的钢筋,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新生儿的星云图案。
"别碰她!"红线克隆体的机械臂拽住我的衣领。她胸口的SB-017编码正在渗血,"那些逆孵者能通过视线污染认知。"
女婴突然发出频率超出人耳极限的尖啸,江面炸起二十米高的水柱。数以万计的荧光卵泡在浪尖破碎,每个都包裹着微型深潜者胚胎。我后颈的鳃裂喷出防御性信息素,却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结晶化。
"你的基因链在拒绝进化。"SB-017拆下生锈的消防栓砸向女婴,金属撞击声里混着骨裂的脆响,"我们只有六小时阻止分娩程序..."
量子钟突然嵌入我的腕骨,倒计时数字在皮肤下泛着青光。当女婴的残肢沉入江底时,天空降下粘稠的黑色雪片,每片雪花中心都嵌着衔尾蛇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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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深潜者圣殿】
地下排水系统第七层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直径三公里的球形空间里,十万具人类骸骨拼成克苏鲁浮雕。骸骨王座上的李守仁克隆体正在分娩,他撕裂的下体涌出成群的带鳞生物,而王座后方悬浮着三百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正在老化的女婴复刻体。
"欢迎观礼。"克隆体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他举起由脊椎骨改造的权杖,穹顶突然投射出全球海啸预警图,"当六十四个卵巢同时破裂,新纪元的海水将洗净旧人类的罪恶。"
SB-017的克隆军团发动突袭时,我发现她们的机械义眼全部锁定在我身上。子弹穿透克隆体的瞬间,他的伤口里钻出细小的珊瑚虫,这些生物在空气中迅速膨大成立方体牢笼。
"小心维度折叠!"我的警告被淹没在空间撕裂的轰鸣中。某个克隆体被突然出现的立方体切成碎块,她的残肢在不同时空重复着死亡瞬间。女婴们集体睁开眼睛,她们的瞳孔组成动态星图,指引着海啸的推进路线。
我撞向骸骨王座,鳃裂喷出的信息素腐蚀着权杖。当克隆体的手掌被我咬断时,断口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正在播放末日景象的全息沙粒——东京塔正在融化成肉泥,自由女神像长出鳃裂,长城每一块砖石都变成搏动的卵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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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量子深渊】
SB-017将我推入培养舱的瞬间,液态氮冻结了时间感知。再睁眼时,我漂浮在泛着荧光的海洋中,无数女婴的脐带连接着海底的青铜巨门。门缝溢出的光芒里,成年形态的未来君主正在反向生长——他从白发老者逆转为青年,最后变成胚胎形态注入某个女婴体内。
"这是双向时间流。"君主的声音直接灼烧脑神经。他弹指挥出星尘,纽约与上海的天空同时裂开,"旧人类的灭亡早于诞生,就像蛇咬住自己的尾巴。"
我试图游向青铜门,却发现每个动作都在加速海啸进程。当君主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鳃裂时,216章的记忆突然被改写——画面中的SB-022不是战士,而是捧着益生菌样本的深蓝生命研究员。
"认知即现实。"君主的身躯开始量子化,他的每颗细胞都映照着不同时间线的末日,"当所有可能性都指向我,你的抵抗不过是受精卵踢动子宫壁..."
海底突然伸出红线克隆体的机械臂,她残破的躯体正在与珊瑚共生。当她的数据接口刺入我的脊椎时,垂钓系统的克苏鲁语代码如瀑布流泻,我终于看清那些符号的本质——这是用两百万自杀者脑电波谱写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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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血肉温床】
回到现实的刹那,李守仁克隆体的权杖已刺穿SB-017的胸口。我徒手掰断骸骨王座,用断裂的骨茬在女婴额头刻下逆五芒星。当她的尖啸变成哀鸣时,全球海啸预警图上突然出现六十三个缺口。
"你改变了0.0001%的概率。"君主的声音在暴雨中失真。他悬浮在千米高空,身体由六十四个国家的标志性建筑碎片拼接而成,"但新人类终将..."
我的鳃裂突然自主撕裂,喷出的珍珠母色粘液在空中形成量子门。当穿过这扇门的瞬间,时间开始倒流——女婴的脐带缩回腹腔,克隆体的权杖退回手掌,SB-017胸口绽放的血花重新变成未发射的子弹。
"就是现在!"我夺过权杖刺入量子钟,倒计时归零的强光吞没了整个圣殿。君主的身影在时间悖论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而那个最先出现的女婴,正在所有时间线上同时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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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逆孵者】
朝阳刺破云层时,黄浦江上漂浮着三百吨珊瑚残骸。SB-017的机械臂垂落在岸边,她的核心处理器里残留着0.7秒的未来影像——成年的君主从青铜门走出,怀中抱着没有星之印的婴儿。
我跪在褪色的血泊里,后颈的鳃裂已退化成伤疤。量子钟的残片在掌心闪烁,倒计时重新从914天开始跳动。当第一艘环卫船驶过时,我听见深潜者在海底的恸哭,以及红线本体跨越维度的警告:
"卵的死亡只会加速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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