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方知知都没搭理西门越泽这个小叛徒。
她有夏玲和王咸菲陪伴就够了。
这下可把西门越泽给急坏了!
他主动把从家里带来的杨梅冰分享给方知知,向来嘴馋的方知知居然宁愿偷偷咽口水也不理他!
“知知,我真的知道错了!”西门越泽小声在方知知耳边念叨着,“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夏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梅冰:“知知,我觉得这个事情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听西门狡辩一下。”
方知知这才看了西门越泽一眼:“你说,你出于什么目的?”
“他家店虚假宣传,还漫天要价。”西门越泽小声问过宝玉哥哥,他的出场费居然高达十万,他们这群小孩子怎么负担得起!
听见“漫天要价”这四个字,方知知在内心表示认可,但是面上,她没表露出来。
王咸菲用勺子给自己挖出一小碗杨梅冰:“好热,夏天快到了,要不然……我们解个暑?”
夏玲分了一碗给方知知,这清甜可口的味道直钻方知知的鼻子。
她轻轻点了下头:“那好吧。”
西门越泽瞬间喜笑颜开,连忙给方知知递台阶:“我家里还有红豆牛奶冰,明天带你给好不好?”
“好。”
“西门,我想提醒你一下,”夏玲吃得嘴巴红通通,“明天周末,我们放假呀!”
西门第一次这么痛恨周末!
当然,方知知就跟着外公外婆还有舅舅飞去了大西北。
在酒店住了一晚,一行人自驾往方知知原本居住的村子走去。
车子才刚刚驶过小镇,谭静香就已经泪眼婆娑,再看看陆哲,眼眶通红,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他们从小当做明珠宝贝着长大的晴晴,居然在这生活了七八年。
方知知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戈壁,心情一点点沉重了起来。
全车上只有乖乖是开心的,它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嗷呜~
乖乖兴奋地扒着车门,陆宴洲停了车,放乖乖下去跟车跑。
方知知担心乖乖,趴在车窗往外看,确保乖乖能跟上车子的速度。
“知知放心,我开得不快。”陆宴洲透过后视镜,看着方知知担心的眼神,开口道。
方知知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乖乖。
这是一片沉重的土地,方知知人生前四年的喜怒哀乐都发生在这里,但现在,她只剩了哀。
大大的皮卡驶入村庄,搅乱了它的安宁,有人认出了那匹叫乖乖的小狼,奔走相告,方知知被舅舅家嫌弃,扔了回来。
方家不少亲戚跃跃欲试,想把方知知这棵小摇钱树骗回自己家中。
半年没人,家里破败不少,甚至卧室里都结上了蜘蛛网。
方知知跑进跟妈妈的房间,地上的血迹没被清晰,此时已经成了骇人的黑,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凶宅都不为过。
可方知知没有丝毫恐惧,她直奔大床,躺在了最里面的枕头上,激起层层尘埃。
她不嫌脏,她抱住了被子,仿佛跟半年前的往常一样,她抱住了妈妈的胳膊。
“妈妈,你让知知忘了西北,可是知知忘不掉……”
“你的墓碑冰冰凉凉……”
“我的妈妈在这……”
谭静香和陆哲把这巴掌大的房子转了一圈,谭静香已经哭到失声,陆哲偷偷擦着眼泪,装作认真给乖乖梳理毛发。
他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剜心般的疼痛难以忍受。
陆宴洲从角落里拿了把扫帚,清扫着屋里的尘埃。
依着方知知对这个破房子的眷恋,今晚说不定还想在这住一晚呢,他得打扫干净。
方知知跟妈妈说了好多话,躺在妈妈躺过的床上,抱着妈妈的被子说话,可比对着冰冷的墓碑说话靠谱多了。
她总担心以前跟妈妈在墓碑前说的话,她听不到。
方知知说累了,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谭静香捏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方知知脸上的泪痕。
小丫头哭得太惨了,灰尘混在脸上,哭成了小花猫。
谭静香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生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知知吵醒。
乖乖的毛被捋顺得像被牛舔了一样,陆哲还没有放过它,继续机械地给它顺毛。
陆宴洲看着乖乖不敢反抗的那个惨样,忍不住开口:“再捋下去,乖乖都被你薅秃了!”
陆哲瞪了他一眼:“你妹妹吃那么多苦,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坚强。”陆宴洲继续打扫着院子,靠运动来麻痹自己疼痛的心脏。
他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在上一次来接方知知回京的路上已经流干了,但没想到,当他重新踏回这片土地,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就连大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陆宴洲想多给方知知一些时间,等待她慢慢修复心中的伤痕。
陆哲终于放过了乖乖,抢走陆宴洲手里的扫帚,开始扫起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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