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拙劣了。
她的那两个徒弟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
池归月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有她这样非常擅长睁眼说瞎话的师尊在,她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连说谎都不会说?
随随便便诈一下,这俩崽子就差把真相写在脸上了。
再问两句几乎恨不得全部招给她听。
欸,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她自以为还是蛮和蔼可亲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怕她?
她本是不关心这两个崽子瞒着自己什么。
秘密嘛,她也有。
不能说的秘密才能叫秘密。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她隐隐约约怀疑这两个崽子的情况,但看见他们拙劣的演技后便不去多关注,甚至主动忽略他们的一些鬼鬼祟祟的行为。
也可以说是她故意去忽略。
有一些事情她知道了没事,系统知道了可能有事。
虽说那不是祂的本意。
可是谁能确保那些事情说出来了,不会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灾厄?
池归月靠着石桌,向后撑着桌子的边缘,抬头去看天上的流云。
现在看来,她不应该刻意忽略这两个整日惴惴不安的孩子。
所谓游戏回档,便是回溯时间。
这个世界的灵魂若是没有特殊之人出现顶替或者破坏,那游戏回档之后便还是同样的灵魂。
只是他们重新回到了人生中的某一个节点。
记忆和成长的痕迹被同时抹去,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那是没有异常的游戏的回档。
这个世界的存在,已经不是
当她从外头回来,听见宿槐安那个擅自算她命格的小蠢蛋慌慌张张和她诉委屈,说自己看见了她的结局的时候,池归月已经觉出了不对劲。
不是说回档必把记忆抹除个干干净净吗?
这怎么还偷工减料的?
现在回头看看两个徒弟整日那副怕她跳崖跑了的模样......
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系统的池归月直叹气。
她觉得这一次游戏她几乎每天叹气二十次以上,颇有一种“总有人要背刺本人”的神秘预感。
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孟婆汤漏喝了多少。
她现在只希望他们两个和宿师弟一样,只记得她最后“咻”地一下跳崖跑路的场景。
看吧,她就说选跳崖才是最好的回档方法。
既不给看见的人留下阴影,也不会直接摔成肉饼。
她跳崖每次都选一个极高的山峰,坠落到一半便可以被提早判定为[死亡]。
是一个最大程度保留她一世英名的回档方式。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若是她自刎,那现在的局面可不只是两个徒弟总是巴巴地守着她怕她再跳了。
那她就是连武器也摸不着了,和别人打架除了灵力对轰便是肉搏。
池归月木着脸想,那种死法,对小朋友的内心伤害也太大了。
只不过,不知道两个徒弟记不记得其他的事情。
不过记得也没有什么用。
谁让她每次玩家想干坏事她就一脚踢上去,玩家的小喽啰想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一剑呼过去。
记得有什么用?
反正又没看见原本的剧情。
多大点事。
除了可能有觉得她这个师尊有暴力倾向的嫌疑,但那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也许他们因此可以自己偷偷避开一些剧情。
池归月想起了刚刚大比上叫嚣着让柳见雪上来的小姑娘......
好吧,好像也避不开?
罢了,问了一句就怕成这样,还是算了。
系统都说朝槿的身体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她也不是不可以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池归月一个人走神。
说起来,刚刚她的小姑娘哭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害怕吗?
很害怕吧,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人就那样坠落崖间,自己再睁眼发现又回到了起点。
自己亲近的人还活着。
但自己却知道她会去死,会毫无留恋地丢下自己。
那样的噩梦还要再来一遍。
她的阿槿,一定很害怕吧。
也许在平日的相处里,她的小姑娘那样紧紧赖在她的怀里,就是在害怕她的离开。
池归月突然有些后悔。
她应该想周全一些,在补全这个世界的破洞之前便洗去所有人的记忆,抹除自己的存在。
不然也不会在现在弄出那么多幺蛾子来,让两个孩子恨不得紧紧跟在她的后头。
唔?算孩子吗?
算吧,毕竟年纪那么小,三辈子的年纪加起来,和她比也没多少。
等一等,若是这么算......
池归月严肃地想到一个问题。
按照这个标准,那大师兄他岂不是也算孩子?
脑中浮现出顾怀远那张严肃的变化成老头的脸的池归月:......
她觉得大师兄还是大师兄。
哈哈,这个标准有时候也要按照实际来看的嘛!
比如要看这个游戏世界的面板设定什么的。
就在池归月神游的档口,她的手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轻轻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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