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块固态硬盘，指尖摩挲着边缘磨损的接口痕迹
"万次迭代？"
我扯了扯嘴角
"所以我在那个世界死了万次？"
"不"
他敲了敲服务器外壳
"你只‘彻底死亡’了三次——第一次被甘戈污染，第二次在人类村庄失血过多，第三次……"
屏幕闪了闪，调出一段加密录像：
珍珠母色的林觅星抱着我的尸体撞向始龙遗骸，银蓝色的Johnson将整瓶咖啡浓缩液注入我的心脏，漆黑色的苏晓用龙焰焚烧了所有翡翠虫卵——而我的数据流在他们的挣扎中，意外触发了系统的强制回收协议
"第三次，是他们试图‘复活’你，导致数据溢出"
他耸耸肩
"差点烧毁整个叙事集群"
我喉咙发紧："……那他们现在？"
"重置了"
他轻描淡写地敲下清除缓存指令
"第万零一次迭代刚开始，他们正按剧本在迷龙谷入口吵架"
屏幕切换到实时画面：
林觅星和苏晓为谁该背行李大打出手，程昭偷偷往Johnson的咖啡里倒辣椒粉，幼龙叼着所有人的钱包跑远——
没有记忆
没有悲恸
没有那个银蓝色鳞片的“罗佳睿”
"你可以选择格式化后重新登陆"
他递给我新的神经接驳器
"或者……"
固态硬盘突然发出过载的嗡鸣，存储芯片的裂缝里渗出幽绿色光点——和甘戈的污染一模一样
"看来甘戈也学会跨维度入侵了"
他若有所思的拿出U盘
"要回去拯救你的数据体朋友们吗？这次可能真的会意识消散哦"
我戴上接驳器，继续躺在椅子上：
"废话，存档点在哪？"
我盯着他——这个与我有着相同面容、相同记忆的"另一个我"忽然笑了
"备份？"
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那现在的‘我’，算是第几个版本？"
机房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第42次完整备份，第万次碎片化迭代"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手指悬在启动键上，第一次露出近似"人性"的停顿："你记得？"
我当然记得
——第12次备份时，他偷偷修改了我的痛觉参数。
——第799万次迭代，他在数据流里埋了自杀代码
——还有上一次，他试图用甘戈的污染覆盖我的意识
我们都是"罗佳睿"，只是他选择了当观测者，而我选择了当故事里的龙
"别担心"
我闭上眼睛，接驳器的电极接入神经系统
"要是我真死在那儿……"
系统启动的嗡鸣淹没了后半句话但我知道他听见了——
——你也会成为下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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