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墨染痊愈,沈凌云扶着她在院中散步。
“谢谢你救我。”
二人走入八角亭下,望着远处荷叶甸甸。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自从她醒来变得客气许多,可是因为娘亲的缘故?
娘亲对她的态度,与对玉阙如出一辙。
“你喜欢我,是因我性情像白玉阙?”
沈凌云心下一惊:“你怎知玉阙?你......认识她?”
墨染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若你有机会再遇见她,可还会伤她?”
沈凌云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墨染追问:“若她无身孕呢?”
“我爱的是她的人,其余都不重要了。”
墨染轻笑一声:“好,算我未曾看错你,她在东都凌空观。”
沈凌云惊讶于她怎么会知晓玉阙在哪?但又觉得她与玉阙太过相似,必有渊源。
起初他以为墨染是白玉阙,但不知为何她换了容貌,也不记得他了。
随着相处,他感觉到墨染是墨染,玉阙是玉阙,但此时墨染已经爱上他,而他也有些心动。
那日王府,墨染在一棵桃花树下吻了他。
他在想,是否应该对她负责?但心中始终忘不了白玉阙。
自从她出事昏迷不醒,沈凌云仿佛又失去了一次玉阙,如果她真的醒来,他会试着接受她。
杨暄多次为难她,沈凌云知道那不是为难,杨暄喜欢她。
但不知为何,墨染很讨厌杨暄,极其讨厌。
沈凌云微微一笑:“谢谢你。”
你可是如霜?
只是沈凌云未曾问出口。
墨染:不客气,凌云哥。
望着沈凌云一往无前的背影,墨染轻轻叹了口气。
杨暄他......
不知杜如霜如何了?
墨染去了杨府,走入熟悉的杨府别院,恰好见绫罗走出来。
“绫罗。”
她微微惊讶:“墨染姑娘,您为何来这里?”
她向来视二公子如虎狼,总是避而远之,今日竟主动来了。
但绫罗更惊讶墨染记得她的名字,她们明明仅仅有过一面之缘。
“杜如霜呢?”
“少夫人她已过世多年......”
看来上次马车之事,她穿越回来后,杜如霜便去世了。
墨染再问:“杨暄呢?”
话音刚落,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身体好了?”
她一袭水蓝衣裙,明媚依旧,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杨暄依旧落拓修长,气度不凡,只是冷峻无情的神色,熟悉的令人心中一颤。
他又变成了这样......
他问:“为何不回答?”
墨染轻叹:罢了,他已不是几年前的杨暄,他是丞相之子杨暄。
她转身离开,还未走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命令的声音。
“站住!”
墨染不禁红了眼眶,回头冷笑道:“你是不是还少了一句,本公子让你走了吗?”
杨暄蹙了蹙眉,激动地抓着她的手臂:“你到底是何人?”
他早已认出来墨染是夫人,可她对他的厌恶和躲避,一点也不是伪装,他知道她失忆了。
见他如此粗鲁,墨染的心凉了半截。
你依旧如此冷血无情,枉费我多年前曾给过你机会。
“你管我是谁!跟你有关吗?!”
墨染用力甩开,杨暄却死死抓住不放。
“你放手!”墨染呵斥。
杨暄吩咐道:“将她关入夫人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杨暄!你丧心病狂!”墨染挣扎着骂着。
望着熟悉的房间,曾经二人吃酒对饮,谈笑风生,缠绵悱恻......
“哭什么?”
墨染的眼泪不知不觉竟流了出来,抬头见杨暄走来,她擦了擦眼泪。
“被你关起来,哭不正常吗?”
见她红着眼眶,却坚韧的模样,杨暄不自觉地抬起手。
墨染躲开呵斥:“住手!”
他只好默默收了回去。
“听说沈凌云带回来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杨暄说着打量着她的神情。
墨染并未理会他,他接着道:“你竟不伤心吗?”
“他三心二意,我又何必留恋。”
墨染抬眸望向杨暄,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寻找一丝愧疚。
但他面无神色,冷血无情。
“那女子是多年前失踪的沈少夫人,白玉阙。”
他将白玉阙三个字缓缓吐出,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些神色变化。
然而徒劳无功,她既有心与你决裂,又如何会让你看出呢?
晚膳时分,杨暄并未出门,而是同她一起用膳。
杨暄一直记得,夫人临终前曾说‘等她’。
如今白玉阙回来了,知道白玉阙在哪儿的,只有夫人。
他猜测墨染已经恢复记忆。
接下来,他经常时不时地试探,而她总是刻意否认。
杨暄日日晚膳同她一起,墨染虽然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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