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梅苑内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若有似无的花香在空气中萦绕。佟玲静静地站在屏风后面,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梅花,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她微微伸出手指,轻触浴桶中温热的水面,那水如丝般柔滑,轻轻触碰便荡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被她的指尖唤醒了一般。佟玲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如同花瓣飘落,露出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她轻轻地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流立刻包裹住了她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滚烫,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而是恰到好处地温暖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连日来的风尘和疲惫都一并洗净。
水汽在空气中蒸腾,形成一层朦胧的雾气,将佟玲的身影笼罩其中。她的目光透过雾气,落在屏风上绣着的梅花上,那梅花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凝视着梅花,思绪渐渐飘远,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熟悉,却又似乎多了几分陌生。
佟玲的目光移向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各式各样的衣裙,大多是素雅的浅色,白如新雪,粉若初樱,还有她最爱的青绿与淡蓝。她轻轻地伸出手指,抚过那些柔软的面料,仿佛能感受到厉倾宇挑选时的认真和用心。每一件衣裙都像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承载着他对她的关怀和爱意。
隔壁书房内,烛火摇曳。厉倾宇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信笺,眉头微蹙。墨离垂首立于一侧,低声道:"殿主,周边滋事者已肃清。"
"嗯。"厉倾宇的目光未离纸页,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墨离犹豫片刻,又道:"但武林正道连日聚集门外,执意要见您。"
"不必理会。"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沉稳。
阿蔓忍不住插话:"可他们污蔑我殿与冥王殿勾结,甚至妄言您参与当年灭门惨案......"她的声音因愤懑而微微发颤。
厉倾宇终于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清者自清。"他合上信笺,指尖在檀木桌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驱散即可。"
待二人退下,厉倾宇起身走向窗边。远处梅影婆娑,他想起屏风后那个身影,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不知她可喜欢那些衣裙?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他整理了下衣襟,朝他们的卧房走去,步伐比平日轻快了几分。
房内,佟玲正对镜梳妆。浅绿色的罗裙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丝带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执起木梳,却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铜镜映出房门被轻轻推开,厉倾宇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玲儿。"他唤道,声音里是外人从未听过的温柔。佟玲从镜中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副模样哪里还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麒麟殿主?分明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我来帮你。"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木梳穿过她如瀑的青丝,每一次梳理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最后他为她挽起半髻,用粉色丝带系好,手指在她发间流连忘返。
"好了。"他俯身环住她,下颌轻抵在她肩头。镜中映出两人相依的身影,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的玲儿真美。"嗓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佟玲感到心跳骤然失序,耳尖染上绯色。她望着镜中他沉醉的目光,想说的话在喉间辗转。血鸦的讯号越来越急,可此刻......
"你......"她刚启唇,厉倾宇却突然执起她的手,眼中跳动着雀跃的光芒:"我带你去个地方。"这几日他暗中准备的惊喜,终于能呈现在她面前。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恍惚,仿佛回到了万窟岛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光。
夜色如墨,皎月悬空。银辉倾泻而下,为麒麟殿后山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厉倾宇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佟玲的柔荑,十指相缠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随我来。"他低沉的嗓音似陈年佳酿,在月色中愈发醉人。
佟玲怔然望着眼前景象。昔日荒芜的后山,如今竟化作一片花海。海棠枝影横斜,在夜风中簌簌作响,雪白的栀子与紫莹莹的风铃草交相辉映,暗香浮动,恍若仙境。
"这是...…"她檀口微张,眼底泛起涟漪。
厉倾宇唇角噙笑,指尖抚过她鬓边碎发:"闭眼。"
佟玲羽睫轻颤,似蝶栖花枝。待她阖上双眸,厉倾宇疾步至花丛深处。麻袋解开的刹那,万千萤火如星河倾泻,莹莹光点在空中流转。
"可以了。"
她缓缓睁眼,但见流萤纷飞,萦绕周身。月光与萤火交织,在她浅绿的罗裙上投下斑驳光影。佟玲不禁伸出纤纤玉手,一只萤虫停驻指尖,微弱的光芒映亮她含笑的眉眼。
"喜欢吗?"厉倾宇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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