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中，秦远感觉到白芷的手在发抖。他咬牙将她推向十二坞的人："带她们上去！"
"你呢？"她反手抓住他衣领。
"还有三个人困在角落。"他掰开她的手指，在她掌心用力一按，"戒指里有定位器，温婉会找到你们。"
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看见白芷被强行拖上救生梯，她挣扎着朝他伸出手，嘴唇开合像是喊了什么，却被爆炸声彻底吞没。
——
六小时后，无名岛礁
月光照在湿透的白衬衫上，秦远趴在粗糙的礁石边缘剧烈咳嗽。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在爆炸中游出船舱的，只记得抓住一块浮板时，肩膀的旧伤已经泡得发白。
"哗啦"一声，有人涉水而来。他本能地去摸腰间的刀——却发现武器早已遗失在海底。
"戒指的定位范围只有五海里。"白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同样沙哑疲惫，"我们找了四个礁群。"
秦远艰难地翻过身，看到她浑身滴着水站在月光下，手里紧攥着那枚翡翠戒指。叶清霜和十二坞的人在不远处生火，海面上隐约有快艇的灯光——是温婉派来的搜救队。
"祭品......"
"都救出来了。"白芷跪坐在礁石上，用撕碎的衣料按住他渗血的额头，"银煞趁乱乘直升机跑了，但幽冥教的据点坐标已经被温婉锁定。"
火堆噼啪作响，秦远发现她右手腕肿得厉害，显然是脱臼后自己强行接回的。他抬手想检查伤势，却被她避开："别乱动，你肋骨可能骨裂了。"
海风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着咸涩的凉意。秦远忽然低笑："在底舱的时候，你最后说了什么？"
白芷动作一顿，火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我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清微派的剑谱烧了。"
他大笑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却还是撑着坐起来，湿漉漉的额头抵住她的肩："白芷，你撒谎的时候，右耳尖会红。"
她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远处传来叶清霜的呼喊，快艇已经靠岸。秦远借着起身的动作，嘴唇擦过她耳垂："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海浪拍打着礁石，无人看见暗处交缠又迅速分开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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