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狠声喊着,镐头已经砸下去了。
三丫听到声音已经来不及闪躲,而黄氏这软弱的娘,终于母爱泛滥,将三丫往怀里拽。
可刘老太本来没什么准头,被黄氏这么一拽,反倒是让刘老太砸个正着。
鲜红的血液顺着眉眼流下,三丫就那么瞪着大眼睛盯着刘老太,有点死不瞑目的架势。
“草!剧情这么强大吗?”
王炸搓了搓胳膊,突然对自己的炮灰属性,有一丢丢的危机感。
她刚才要是不喊,黄氏就不会去拽人,三丫最多被砸中肩膀吧?
这该死的命运啊!
“三丫!你别吓娘啊!你跟娘说句话,三丫啊!”
黄氏看着满脸是血的闺女,跌坐在地,抱着她却不敢去摸她的伤口。
大丫和二丫也在一旁哭,一家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哭丧呢?一个赔钱货,死就死了呗!老娘就是想吓吓她,要不是你拽她一下,能被砸着?”
刘老太心虚的扔了镐头,把锅甩给黄氏。
“大嫂啊,三丫估计是不成了,你赶紧把人扔到山脚去,可别搁在家里头晦气。”
小李氏阴阳怪气的道。
“三嫂说的对,咱家这两天事儿够多的了,可不能留个横死的!”
这是四房的杨氏。
五房的赵氏把闺女推进屋去,并没有掺和。
刘家就大房跟五房有没出嫁的闺女,所以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表态。
不管闺女儿子,都是她生的,赔钱货咋了?那也叫她娘。
其实赵氏是挺瞧不起杨氏的,就算生不出儿子来,也得替闺女遮风挡雨,那才配做娘!
何况杨氏是生过儿子的,自己立不起来,才没养活的,怪谁呢?
“爹,三丫这样得去看郎中,再不去可要闹人命的!我就剩这三个丫头,不能再没一个了。”
闹吵了一会儿后,刘老大跪地哀求着老刘头。
明明是长子,却被生活磋磨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说他是老刘头的兄弟都有人信。
“家里连粮种都没有了,哪有银子去看病?老大啊,这都是命,你得认。”
老刘头看了一眼三丫,已经断定她是不行的了。
刘老太听到这话,一扭头就回屋去了,不给银子就成。
其他几房见状,也都回屋去了。
家里粮种没了,明儿也不用种地去了。
粮食都不剩下,晚饭也不用吃了,回屋躺着还能省点力气。
不想多管闲事的王炸,可不想少了女主来祸祸刘家,便出了房间。
院外看热闹的人不少,本来想再劝刘老大几句的老刘头,见到王炸便直觉要坏事。
“大哥,你求爹也没用,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逼死,还能在乎孙女的死活?”
王炸的嗓门可不低,院外的村民听到了也不顾忌的议论起来。
毕竟刘老二才没了没几天,这就又出人命了,还都是刘家前头留下的子孙。
刘老大颓然的瘫坐在地,眼睛里一片死寂。
“老二家的,你手里有……”银子。
老刘头刚想卖可怜,把王炸带进去,便见王炸冲她呲了呲小白牙。
“大哥你是不是傻?咱们六弟虽然是庶出,可也在镇上念书呢。
他每次出门都带足了银子,就算他没有,还能从同窗那里借,读书郎总不能看着自家侄女去死吧?”
王炸一句话,刘老大眼里又有了希望的光。
“六弟那边实在凑不够银子也不怕,那就把牛给卖了,牛不够就卖地。
你可是嫡长子,分家也该拿大头的,提前花用一下自己那份家业有啥的?何况这是人命关天啊!”
刘老大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朝老刘头看过去。
“王氏你胡咧咧啥呢?我们老两口还没死呢,谁敢卖家里的东西,老娘打死他!”
刘老太推开窗户大喊。
刘老大下意识的缩了下肩膀,这是被欺压久了的后遗症。
但王炸可不怕。
她这人啊,就喜欢做搅屎棍。
刘家除了大房,可没少欺压原主。
这个仇,得替原主报了,才能心安理得的代替她不是?
“那你们就去死啊,黄土埋半截的老货,你活着就是祸害刘家子孙的,也不怕老祖宗半夜爬你们床头,问你们为啥不做人!”
“你们眼一闭、腿一蹬,我们就把小娘养的几房都撵出去,谁也别跟我们这些嫡出的争家产。”
“死老太婆,你磋磨正房留下的儿子和儿媳不够,连孙女也下狠手,你还是人吗?
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你生那几个玩意,以后儿女不好说亲,老六也别想考功名!”
王炸嗤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房儿子都被你们给害死了,现在连丫头也不放过,当谁是傻的,不知道你恶毒的心思呢?”
刘老太气的指着王炸,半天没骂出一个字。
这么多年作威作福惯了,碰到个硬茬,她根本就受不了。
老刘头听着村民的议论声,想杀王炸的心思更浓了。
但眼下把这事儿按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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