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低着脑袋费劲儿地吸溜着他的那碗饵丝,烦啦已经把他的那碗给吃完了,所以现在他的嘴空闲了出来,
“再不济,再不济,小太爷就拎着您的这颗狗头,第三次当逃兵我认了,行不行,好赖再不济也不能让虞大少把你给砍了是吧?”
“团长不会输的,如果虞啸卿那个剩下一个人的胜利也可以被称作胜利的话,烦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当逃兵,但不是现在。”
朔玉同样看着死啦死啦,伸手把烦啦扯了下去,他不清楚竹内的树堡里都有什么,但是按照小鬼子的阴损程度,和他们的临死反扑的疯狂劲儿,那里面的东西足够让他和剩下虞师一起统统变成渣子,
他盯着他们团长那双眼睛,用手捂住烦啦的嘴,他现在就想听死啦死啦一个人说话,
“嗨,要不然都说你是半仙儿呢,你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不用我多说了,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啊。”
烦啦拿走了挡在自己嘴前也没有多少力气的手掌,看着死啦,狠狠的盯着他,想要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
“您就看今天虞啸卿的那个样子,他恨不得生吃了你。”
“他这人其实挺信守承诺的,一诺千金的主儿,我不会输的,你怎么老盼着我死啊,烦啦?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不想我死,就好好说话。”
“我想好好说啊,可是架不住您跟我提豆汁啊?就是因为虞大少一诺千金才要砍了你的脑袋,半仙儿信你,那是因为就算你跟他说屎是巧克力味的,他都点着头同意你的看法,可我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烦啦你什么都不信,那我就说点能说服你的,我要是死了,到时候弟兄们照样大把大把地死在南天门上,你们家团长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蚀本买卖的二百五吗?”
朔玉看着烦啦,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对面的死啦死啦,
“就是虞啸卿亲自砍完您的脑袋,他也会这么说的,因为虞啸卿他就是一个自认为宽宏大量的小肚鸡肠!”
烦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拿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看看有没有虞师的巡逻队,能听见他在这里说虞师座的坏话,小声的怒吼,
“再给我,那个倒点醋,刚才辣椒放得太多了!”
朔玉给他加着醋,看着他们团长再一次扯开话题,烦啦倒是用勺舀着他那碗剩下的底子,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看他,
“你有办法了?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怎么打了?”
“打什么打,吃饭吃饭,不够,要不要再给你点一碗啊?”
烦啦根本不接死啦的茬,只管自己自顾自地说着,就好像抓住了线头的老鼠一样,
“你又让我猜,表面的那些咱们三都看过了,唯一我们俩没陪你去的就是那个地道,那天回来的时候你沾了一身的臭狗屎,但是您很激动,三分数了吧?”
朔玉的眼睛在烦啦和死啦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看着想要知道现在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哑谜,然后他就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得看着死啦死啦,不敢相信的样子瞪着他们团长,想抓着他的身上,听他亲口说不知道自己想得那样,可是他们团长身上此时没有一处可供他抓握的好地方,
他听着身边烦啦透着兴奋劲儿的自言自语,
“你回来之后还画了图,画得啵儿美您,仔仔细细的,连小太爷中弹了你都不管,差点我们都被你给害死了,六分数了吧?”
孟烦了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手上比划着一个六,伸到死啦面前,朔玉的表情倒是很紧张,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团长过江从来不是找到可以说服虞啸卿的办法的,他是为了找到可以拿下南天门的办法的,可就在刚刚在沙盘上面,他找到了,
“哎呀妈呀,还是太辣了,半仙儿再给我来点醋啊~!”
朔玉手里举着醋看着死啦死啦,他总是这个样子,老是转移注意力,烦啦还在那里猜着,他马上就要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不仅如此,你还去摸了南天门那棵树上的根,这事儿我相信,您干得出来,可是为什么,你图……”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你们俩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在这儿跟审犯人似的,想那么多干什么,错了,错了,图图图,我图什么啊?”
朔玉把手里的醋放到一边,坐实在椅子上,看着他躲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把他彻彻底底全都扒开,因为他们团长对面的两人都有知道的权利,
“你还想打,你和虞啸卿一样,你们俩都想打,可是小愚公告诉你要想想以后,你想了,所以你害怕了,你已经有打下南天门的办法了,就在刚刚,就在沙盘之上,你已经有办法了,你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出现的疯子,你觉得你的办法会害死你自己,所以你让我们好好活着。”
“竹内连山就是一个搞土木工程的,他确实建造了一个严密的龟壳子,壳子再硬的乌龟给他翻过来,他也就四脚朝天,什么都做不了了,你有办法了,可是你不说,因为这个办法就像你第一次带着我们在南天门上一样的绝户,所以你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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