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赤璃将他抵在石壁上,红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欢喜。
"你疯了?"岑墨压低声音,却没有推开他,"被人看见怎么办?"
"就一会儿..."赤璃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额头轻轻抵上他的肩膀,"我好想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岑墨的心脏漏跳一拍。他叹了口气,抬手抚上赤璃的后背,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是伤处疼了。
"又逞强?"岑墨皱眉,"明明伤还没好就去练枪?"
赤璃撇撇嘴:"谁让你不理我..."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暂时..."
"我知道!"赤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这也太难了!早上在膳堂,你就坐在三桌之外,我却不能过去..."
岑墨心中一软。确实,这种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感觉,比真正的分离还要折磨人。
"再忍忍。"他轻声安慰,"等风波彻底过去..."
"有人来了!"赤璃突然警觉地抬头,迅速拉开距离。
两人刚整理好衣袍,假山外就传来脚步声。洛凝雪捧着一摞书册走过,看到他们时明显愣了一下:"仙君?魔君?你们...在这做什么?"
"讨论课业。"岑墨面不改色。
"偶遇。"赤璃同时说道。
洛凝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赤璃通红的耳朵上:"...是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三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赤璃沉不住气,干笑两声:"那什么...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岑墨独自面对洛凝雪探究的目光。
"仙君。"洛凝雪轻声问,"需要我配些安神的药吗?"
岑墨一愣:"什么?"
"您的耳朵..."她指了指,"很红。"
岑墨:"......"
午后的藏书阁安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岑墨坐在惯常的角落,面前摊着一本《仙魔灵力互斥论》,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腰间那块时不时轻颤的玉佩上——赤璃又在"说话"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们发现玉佩不仅能传递情绪,还能传递简单的图像。此刻,赤璃正用这种方式向他展示自己窗台上多出的一盆小花——通体火红,花瓣边缘泛着金光,是魔界特有的"焰心兰"。
'好看吗?'玉佩传来的情绪里带着期待。
岑墨轻轻敲击玉佩两下,表示肯定。很快,新的图像传来——赤璃用手指比了个心形,背景是他傻笑的脸。
这个笨蛋...岑墨忍不住勾起嘴角。明明住在同一个院子,却要用这种方式交流,真是...
"仙君心情不错?"
玄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岑墨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司战仙君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对面,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
"有事?"岑墨迅速收起笑意,恢复平日的冷淡。
玄晔耸耸肩:"来看看某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他指了指玉佩,"挺会玩啊?"
岑墨没有接话,只是将玉佩藏入袖中。
"说正事。"玄晔压低声音,"净世会的余孽还在活动。他们怀疑那日古魔渊的力量融合是假象,正在搜集证据。"
"什么证据?"
"你们私下往来的证据。"玄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比如...假山后的密谈?"
岑墨心头一紧。他们被看见了?
"放心,目击者已经被我'说服'了。"玄晔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但你们得更加小心。下次要幽会,记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我们没有幽会。"岑墨下意识否认。
"随你怎么说。"玄晔站起身,临走前又补充道,"对了,赤璃那小子最近在跟人打听仙界结契的仪式...你知道这事吗?"
结契?岑墨的心跳突然加速。在仙界,结契是比婚约更郑重的承诺,意味着灵魂的绑定...
"不知道。"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发飘。
玄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岑墨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通过玉佩传递讯息:'你打听结契仪式了?'
回复来得很快,情绪里带着慌乱和窘迫:'谁告诉你的?!玄晔那个大嘴巴!'
这下轮到岑墨耳朵发热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为什么?'
玉佩沉默了很久,久到岑墨以为赤璃不打算回应了。终于,一阵温暖而坚定的情感传来,伴随着简单的图像——两枚玉佩紧紧相贴,边缘的金纹与红丝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个回答胜过千言万语。岑墨握紧玉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突然袭遍全身——仙魔冲撞又发作了。他咬紧牙关,额头抵在桌面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玉佩疯狂震动起来,赤璃显然感应到了他的痛苦。岑墨勉强传递了一个'我没事'的情绪,却知道骗不过对方。果然,不到半刻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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