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温度异常!”卡尔嘶吼的声音被螺旋桨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情地撕扯得破碎不堪,那声音好似锋利的刀片在耳边划过,尖锐而刺心。
他猛地扯开安全带,脚步踉跄着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地扑向驾驶舱。
机身剧烈颠簸,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肆意玩弄着这个钢铁巨兽。
每一次晃动,都能清晰地听到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钢铁巨兽痛苦的哀嚎。
温梨初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颠簸不受控制地摇晃,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种触感就像是握住了冰冷的石头。
裴言澈眸光一凛,几乎是本能地将温梨初紧紧按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牢牢护住。
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温梨初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如同战鼓一般在耳边擂动。
金属登山扣在剧烈的晃动中划破了他的西装袖口,发出“嘶啦”一声轻响,露出手腕内侧清晰的刺青——“梨澈”二字,娟秀的字体,在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温梨初腕上的如出一辙。
温梨初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到了,那个隐藏在他冷峻外表下,炽热而执着的秘密。
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如同久旱的沙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嘴唇干巴巴地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声巨响,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直升机如同折翼的鸟儿,一头栽进茫茫雪原。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雾,如同巨大的帷幕瞬间将他们笼罩,耳边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和直升机残骸碰撞雪地的沉闷声响。
头顶的冰层轰然塌陷,巨大的冰块砸落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将他们吞噬进无边的黑暗。
刺骨的寒意如同千万根冰针一般,瞬间席卷而来,穿透衣服,刺在皮肤上,让温梨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自己被紧紧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温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她带来了一丝慰藉。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裴言澈苍白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沫,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梨初……”他气息微弱,贴近她的耳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写的小说里,主角最后不是选择了我吗?”
温梨初这才发现,他的后背被尖锐的冰凌贯穿,殷红的鲜血如同鲜艳的花朵一般,染红了雪白的衬衫,触目惊心。
那鲜血的颜色在雪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命运残酷的玩笑。
小说?
他竟然看过她的小说?
那个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巨大的震惊和悲伤如同潮水般涌来,温梨初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害怕惊扰了他,手指在半空中犹豫地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那触感冰凉而又带着一丝温热。
“裴言澈……”她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就在这时,陈医生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他撕开急救包时,塑料包装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准备为裴言澈处理伤口,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温梨初的手腕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裴……”一个娟秀的字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腕内侧,那是三年前,裴言澈偷偷在她睡着时纹上的印记。
陈医生红了眼眶,将止血钳递给温梨初,声音颤抖:“裴先生说……要你亲手处理伤口……”
温梨初接过止血钳,手指颤抖得厉害,那止血钳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而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青梅竹马的友情。
在此之前,温梨初就察觉到卡尔有些不对劲。
有时候,卡尔会偷偷地看林慕阳发来的短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和不安。
当大家准备登机时,卡尔还故意拖延时间,眼神闪烁地打量着裴言澈和温梨初。
此刻,卡尔假意检查设备,实则偷偷破坏洞内信号装置。
他的动作看似隐蔽,却逃不过裴言澈锐利的眼睛。
裴言澈突然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林慕阳给你的支票,够付你这条命吗?”
林慕阳?
雪崩炮?
温梨初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人为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你……”卡尔脸色惨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裴言澈的目光。
“说!”裴言澈厉声喝道,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卡尔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林慕阳嫉妒裴言澈和温梨初的感情,所以买通了卡尔,在直升机上动了手脚,想要制造意外,除掉他们。
“该死!”温梨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慕阳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雪崩二次塌方的轰鸣,那声音如同闷雷一般,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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