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云的脸色比雪还白,嘴唇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在灯光下,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格外触目惊心。
“梨初,言澈……出事了。”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裹着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梨初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耳边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怎么回事?慢慢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强作镇定,那微微颤抖的声调里满是不安。
“他们的车……出车祸了。”林慕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而微弱。
一瞬间,梨初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仿佛被冰雪包裹。
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崩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她的脑袋。
车祸?
言澈?
不,不可能!
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甚至忘记了呼吸,脚下的地板被她踩得咚咚作响。
周慕白紧随其后,脸色凝重得可怕,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带起一阵风。
一路上,梨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车祸”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紧紧抓住周慕白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那用力的触感让周慕白的手臂一阵刺痛。
到达医院时,梨初看到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辆,扭曲的车身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拼命克制着,踉跄着冲向急诊室,脚步慌乱而急促,地面上响起她杂乱的脚步声。
急诊室门口,刺眼的红灯闪烁着,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力,那闪烁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看到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神色匆忙,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刺鼻的味道让她几乎窒息。
“言澈!言澈!”梨初嘶喊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那嘶哑的喊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凄凉。
终于,她看到了躺在担架床上,浑身是血的裴言澈。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身上的血迹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刺眼。
“言澈!你醒醒!你看看我!”梨初扑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冰冷得吓人,没有一丝温度,那冰冷的触感让梨初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泪水模糊了梨初的视线,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成碎片,哭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周慕白拦住了想要靠近的医护人员,“先让她待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力感,那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悲伤。
梨初紧紧抱着裴言澈,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那微弱的呼吸声如同游丝,让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言澈,你不能有事,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陪着我……”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言澈被推进了手术室。
梨初无力地瘫坐在手术室门口,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梨初,你放心,言澈会没事的。”周慕白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那轻柔的拍打却无法驱散梨初心中的恐惧。
梨初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里偶尔传来的仪器声让她的心更加紧张。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梨初的心也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林月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
“林医生,言澈怎么样了?”梨初猛地站起身,抓住林月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那急切的动作让林月的手臂一阵酸痛。
林月叹了口气,“裴总的情况很不好,他颅内出血,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
梨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周慕白连忙扶住她,“梨初,你要坚强!”
“开颅手术……”梨初喃喃自语,眼神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林医生,你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他!”梨初紧紧抓住林月的手,语气坚定而决绝,那用力的紧握让林月的手有些生疼。
林月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林月再次走进手术室,梨初再次陷入漫长的等待。
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更加寒冷。
突然,她想起那天晚上,言澈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梨初,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吗?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安全?
不,她不要这样的保护!
她宁愿和他一起面对危险,也不愿意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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