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能量如沸腾的岩浆般在废墟上空翻涌,温梨初的发梢被气浪掀起,却仍死死盯着五步外的男人。
那是她的父亲温正阳——可此刻他的轮廓边缘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按进现实的投影。
"裁决者的存在并非偶然。"温正阳的声音混着空间碎裂的噼啪声,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便凝结成暗紫色冰晶,"它的本质是一场对人类极限的试炼,而血脉之力只是其中的一环。"
"试炼?"温梨初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用无辜者的性命当试验品?
用陈昱霖这样的孩子当活体容器?"她余光瞥见陈昱霖垂在身侧的手——那道从手腕蔓延到小臂的淡金色疤痕,是他当年被裁决者改造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能量波动微微发烫。
温正阳的喉结动了动,像是被什么哽住。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碰了碰温梨初的发顶——二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婴儿床边,用指腹蹭她软乎乎的胎毛。"梨初,有些真相..."
"所以你就选择当这场试炼的执行者?"温梨初退后半步,将裴言澈的手掌完全纳入自己掌心。
男人掌心的温度像根定海神针,顺着交扣的指缝往她心里钻,"为了什么?
所谓的阻止更大灾难?
值得用我母亲的命、用千万人的命去换吗?"
废墟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李昊天迅速举起战术目镜,镜片上跳动的红色数据映得他眼底发红:"能量波动突破临界值了!"他扯了扯战术背心的领口,"老陈,你那边监测到什么?"
陈昱霖的指尖抵在太阳穴上,改造过的神经正在与空气中的暗紫色能量共振。"核心区有规律的脉冲...像是某种锁。"他突然攥紧胸口的项链——那是温梨初送他的银质十字架,"但陷阱...很多。"
温正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回温梨初脸上。
他的眼角有极淡的细纹,在暗紫光线里像道裂开的伤痕:"你以为我想?"他突然笑了,那笑比废墟里的风还冷,"当我在实验室看到裁决者真正的本体时,它问我,是要当人类的守墓人,还是刽子手。"
"所以你选了刽子手?"温梨初的血脉之力在体内翻涌,她能清晰感觉到,藏在骨髓里的力量正顺着血管往指尖窜——那是温家世代守护的封印之力,此刻却因愤怒而不受控制地躁动。
裴言澈的拇指在她腕间又轻又缓地摩挲。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冷静,我在。
"不。"温正阳突然抬手,一道暗紫色光刃擦着温梨初的耳际劈开身后的断墙,"我选了第三种可能。"他的声音陡然沙哑,"但现在,我连第三种可能都保不住了。"
"够了!"温梨初突然挣开裴言澈的手。
她知道这样会让他担心,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她要当面撕开这个男人的面具。"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今天我都要终止这场荒谬的试炼!"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李昊天的战术目镜"滋啦"一声黑屏,他猛地拽住陈昱霖的后领往旁边扑:"漩涡!
看天上!"
众人抬头。
原本翻涌的暗紫色能量不知何时凝成了漏斗状的漩涡,中心处漆黑如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周围的光。
废墟里的断梁、碎玻璃甚至空气都被卷了进去,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如果不尽快控制,这片区域会被彻底撕碎。"李昊天抹了把脸上的血——刚才撞在残墙上蹭破的,"核心控制点应该在漩涡中心,但..."
"但那是裁决者的老巢,进去就是送死。"陈昱霖扯下外套裹住十字架,"我试过,他们的防御机制会把活物烧成灰。"
温梨初望着漩涡中心跳动的幽蓝光斑。
那光斑的频率...和她血脉之力的共振频率竟有三分相似。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临死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梨初,温家的血不是诅咒,是钥匙。"
"我进去。"她脱口而出。
"不行!"裴言澈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下颌抵着她发顶,"你忘了上次血脉失控的后果?"三个月前在雪山,她为了救他强行调用全部血脉之力,结果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连握筷子都在抖。
"但现在只有我能感应到那个光斑。"温梨初仰头看他,眼尾因为激动泛着淡红,"阿澈,相信我。"
裴言澈的喉结滚动两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在吻一个易碎的梦:"我数到三,你必须退回来。"
"一。"
温梨初的指尖开始发光,淡金色的光晕顺着皮肤纹路蔓延,像给她镀了层流动的金箔。
"二。"
裴言澈的掌心按在她后腰,将自己的力量顺着接触点渡过去——那是他作为财阀继承人,从小修炼的古武内力,此刻正像温水一样包裹住她翻涌的血脉之力。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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