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卷着银杏叶扫过停车场,温梨初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时,她正仰头替裴言澈理西装领口——那枚订婚戒指在路灯下泛着柔润的光。
屏幕上一串乱码般的号码刺痛了她的眼,最近三个月的威胁信、匿名快递、被黑的社交账号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她指尖微颤,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们以为一切真的结束了吗?"男声低沉沙哑,像砂纸擦过铁皮,"游戏才刚刚开始......"
温梨初的脊背瞬间绷直,后颈泛起凉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强行压着不让颤音漏出来:"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忙音。
手机从指缝滑落,裴言澈眼疾手快接住,指腹蹭过她冰凉的手背:"怎么了?"
"威胁电话。"温梨初望着他眼底的关切,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书房,他替她披毛毯时说"以后所有风雨我替你挡"的神情。
此刻那抹温柔里浮起冷硬的锐色,他低头按重播键,屏幕却显示"号码已注销"。
"回家。"他把西装严严实实裹住她,掌心贴在她后颈轻轻摩挲——这是他们初遇时他就学会的安抚方式。
温梨初闻到他袖扣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突然抓住他手腕:"裴言澈,这次......"
"我在。"他打断她,指腹重重叩了叩自己心口,"从十二岁你被狗追着跑撞进我怀里开始,我就在。"
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映着两人交握的手。
裴言澈的指节因用力泛白,温梨初却觉得那温度烫得人心安。
回到裴宅时已过凌晨一点。
温梨初刚把手机放在玄关柜上,李昊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像装了雷达,永远能在他们需要时出现。
"半小时到。"男人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沉稳,背景音里传来汽车启动的轰鸣。
温梨初窝在沙发里,看裴言澈给她煮姜茶。
他系着她送的小熊围裙,在厨房踮脚够高柜里的陈皮,发梢还沾着夜风的凉意。
她突然想起订婚仪式上他说"余生"时发抖的指尖,喉头发紧。
门铃声响起时,李昊天已经站在玄关。
黑色风衣沾着夜露,眉眼间带着职业性的冷峻,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手机时顿了顿:"定位到了吗?"
"试过了,虚拟号。"裴言澈把姜茶推到温梨初手边,自己坐在她身侧,手臂虚虚环住她肩膀。
李昊天抽出椅子坐下,指节抵着下巴:"张伟被捕后,他的犯罪网络像割了根的野藤,表面枯了,根须还扎在暗处。"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纸张边缘泛着旧黄,"三个月前的下药案,半个月前的剧组纵火,包括今天的电话......"他抬眼时目光如刃,"都是同一拨人。"
温梨初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们图什么?"
"你。"李昊天的回答干脆得像枪响,"或者说,你背后的温氏,裴氏,还有......"他扫了眼温梨初腕间的蓝钻手链,"你小说里那些未公开的商业机密。"
裴言澈的喉结动了动,把温梨初往怀里带了带:"需要我们做什么?"
"追踪号码来源。"李昊天掏出手机划拉两下,屏幕亮起一张卫星地图,"信号最后出现在东郊废弃仓库,凌晨三点人流量最少,适合排查。"他抬头看裴言澈,"你确定要跟?"
"我确定。"裴言澈的声音低而沉,像闷在胸腔里的雷,"她在哪,我在哪。"
温梨初刚要开口,李昊天已经站起身:"十分钟后出发。"他的风衣带起一阵风,吹得茶几上的通话记录纸页哗哗响。
东郊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温梨初踩在碎玻璃上时,咔嗒一声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裴言澈立刻侧身挡住她,掌心按在她后腰上,像护着易碎的珍宝。
李昊天走在最前,手掌虚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配枪。
仓库里有股霉味混着铁锈的腥气,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在积灰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影。
温梨初的高跟鞋磕到个铁桶,"当啷"声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开。
"嘘——"裴言澈的呼吸拂过她耳尖。
脚步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从仓库最深处传来,拖沓而急促,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
温梨初的指甲掐进裴言澈掌心,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三人躲到堆着旧木箱的角落,温梨初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
借着月光,她看见一道黑影背对着他们,举着手机在说话。
"赵哥,已经打过了......对,他们来了......"
李昊天的动作快得像道黑影,上前一步扣住对方手腕反剪到背后。
男人闷哼一声,手机"啪"掉在地上。
裴言澈迅速捡起手机,温梨初退后半步,盯着男人泛青的脸——他左眉骨有道刀疤,正是三个月前下药案监控里闪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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