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算了,你听我说就行。”
看着黑炭那心如死灰的样子,萧毅仁感觉像吃了一大坨SHI般闹心。
他没有宽慰人的好习惯,也不会。
他喜欢直接解决事情。
于是,他开门见山的对黑山生说:“我很抱歉,让你们失去了亲虫朋友。”
“不管什么原因,汪警和马岚两虫死在我手上是事实。出于虫道主义,我愿意对他两的家虫作出相应的补偿。”
“苗渊和亓彩能力有限,我担心他俩在这个F区守不住,所以打算带他们跟我一起回主星。为他们解决好基因缺陷的问题,并将他们养大,直至成年。”
“但两只小虫始终不愿意跟我们离开,又听说你跟他们关系很好,就想请你帮忙做个说客,劝劝他两小只。”
“当然,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与他们作个伴也行。你意下如何,黑山先生?”
说到这里,萧毅仁自认表达得够清楚了,就停下来等待黑山生的答案。
等了半天,前面的虫还一副不在线的状态,又提高音量叫了一句:“黑山先生?”
“对,对不起,阁下。”
要不是萧毅仁的精神力触手不曾撤回,黑山生怕是又腿软地跪到地上趴着了。
“你有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萧毅仁耐着性子问到。
“有,有的。”
“那你意下如何?要与苗渊、亓彩兄弟跟我们一起走吗?”
萧毅仁百分百肯定这厮根本就没听,或者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
换作是他,在听到自己的友人被找上门的人害死了的时候,心里都指不定在想着怎么报仇雪恨了,哪里还听得见虫说些啥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惜,他猜错了。
人类的思维和虫族的思维,总是同频不了的。何况还是虫族里雌虫与雄虫的恩怨纠纷。
到虫族的二十多年,与做人的五十多载,还是有一定的认知差距的。
由人转生成雄虫的萧毅仁,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所到过的地方,经历过的大小事件,相对来说,都没有对他前世五十多年的生活经历造成很大的冲击。
正因如此,他才时常将人类世界的一些,自认为正常、公允的诸事解决方法不自觉地带出来,身边的虫习惯了他自小的与众不同,自然不会觉得他的言行举止有何异常。
但是,黑山生这些生活在贫困地区的虫,受到的苦难在让他们更自卑怯懦的同时,也会更加理性的对待每桩意外发生过后的结果。
被欺压和侮辱成了习惯,也就造成了他在看到萧毅仁放出来的视频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尊贵的雄虫阁下被他的朋友们欺辱,恼羞成怒杀了朋友们还不解恨,还要赶过来斩草除根才算完,这都是他世界里所有雄虫的基操。
可是,萧毅仁阁下,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很抱歉,杀了原本就对他“不怀好意”的雌虫。
他不是来寻仇的,而是来补偿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雄虫?是他没睡醒,还是今晚的一切其实是他睡早了,因为太思念他的朋友们才一直都在做梦?
“黑山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许久等不到回答,萧毅仁再次发问。
“不去,我就不去了。汪警和马岚跟我没有什么亲属关系,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已。”
他没有理由接受阁下承诺给他们家属的赔偿。
而且,马岚他用命赚回来的补偿,他拿了会烫手,更会心疼。
黑山生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清晰理智地说到:“苗苗和啊彩那里,明天天亮,我去找他们好好说一说,看看他们怎么个意思。您,阁下,您可以多等等些时间吗?”
“好。”
萧毅仁也不为难他马上给准信。
不管是谁,在接收到亲虫离世后,都要有一个消化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做出的决定往往都不会是他们想要的。
萧毅仁愿意,也有那个能力给黑山生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和想清楚,该怎样对待他给出的,能给出的关于两条虫命的补偿。
至于另外三个,再看看吧,如果真有老有小,他会酌情给予一定的帮助,仅此而已。
每个虫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而他的家虫也是一样需要为他们的所有作为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可以圣母,但不是无脑圣母。
“这个精神力对于你来说,消化掉它可能会有些困难,但只要你坚持,相信会给你带来一定的好处。我先走了,明天再来这儿找你。”
来这儿的路上,他就发现了这周边的环境还算是清静的。萧毅仁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黑山感受着缠绕在身上的两条精神力触手,一点点浸进身体里,给他带来的锥心蚀骨的痛苦。
他痛得昏了过去,又很快被痛醒过来,如此反复,直到天微亮,那销魂的痛苦才结束。
而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感和浑身上下油腻黏糊的不适感。
萧毅仁再次来到1544棚户外的时候,黑山生已经满面春光地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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