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过去七八天了,明晏本以为那件事应该大家就十分有默契的当做没发生过。
如今听穆原闷着气提起,不免心虚。
脑中转了一转,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于是,干脆直接装傻,“花朝节?花朝节怎么了?那天我喝醉了,回府倒头就睡,一夜好眠。”
穆原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反正书房也没别人,干脆十分好心道:“那天晚上,公主钻了下官的马车,下官好心送公主回府,却被公主调戏欺辱,公主的贴身侍女就是人证。”
明晏傻眼,这种事情细算起来丢人。
一般人恨不得捂死不漏一点儿风声,万万没有预料到他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强装镇定,脸一沉,一拍桌子站起身。
指着穆原鼻子怒道:“本宫看穆相也是一表人才,没想到居然造谣抹黑本宫名声,本宫一向人品酒品都好得不得了,断不可能做出穆相口中所说之事,本宫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就当没听过,记得将本宫要的信息尽快拿来,告辞!”
语速飞快,一气呵成,转身就走,生怕穆原喊住她。
穆原已经惊呆了,坐在书案后半天回不过神。
等回过神时,明晏早就跑没影了。
人品酒品好得不得了?
分明是脸皮厚得不得了。
呵。
穿上斗篷,带上帽子,明晏火烧屁股似得招呼沈繁星莫姚逃离了左相府。
上了马,长舒一口气,穆相没追出来,应该算是糊弄过去了。
时辰不早,穆原也没再回穆府,差了人去回话说最近抽不开身,过几日再回。
他不回,穆府那边只能揪着据说知道事情真相的穆卓问。
穆卓一脸紧张坐在堂中,对面是五个人。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以及妻子。
五双眼睛同时既好奇又责备看着他,脸色一水的黑沉,气氛十分诡异。
穆夫人首先开口,冷冷问道:“听说逸远中意明威将军萧钰,这事,你知道吗?”
穆卓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事他也是无意间知道的,还是之前他和周礼青一起去相府探望,在书房外听到赵寻和逸远谈论边关军费一事,提起了萧钰萧将军,这才知道。
穆卓冷汗直流,家中对逸远的婚事一向焦愁,他却答应了逸远不要声张此事,所以不曾提过。
如今被几位一起黑着脸质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磕磕巴巴道:“母亲听谁说的。”
穆夫人道:“你别管听谁说的,你就说到底是不是。”
穆卓抬眼看了看,几人都是一脸笃定,不像是诈他的模样,极轻点了点头。
眼看对面几人要冒火,赶紧补充道:“此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逸远也不肯多说,所以一直未曾向几位长辈提及。”
穆老夫人一拍桌子道:“那这就是真的了?你说,逸远是不是真喜欢这萧将军?”
穆卓吓了一跳,祖母近几年脾气越发大了,若是惹了她不顺心,那是要被板着脸训上半天。
他的身体也跟着桌子抖了一抖,立马道:“应该是喜欢的,除夕那日我在鹿鸣斋遇到了逸远和萧将军,逸远心情很好,将远山图都送给她了,后面我又听说,之前逸远还给萧将军送了宅子。”
穆老夫人脸色和缓了些,立马变脸朝身旁的穆夫人笑道:“那看来是真的了。”
穆夫人也是一样的高兴,“逸远总算是有了着落。”
穆申眉头越听越紧,终是忍不住对沉浸在高兴中的穆老夫人道:“夫人,此事得从长计议,萧钰是靖安的心腹,不适合......”
穆老夫人转头一瞪,“不适合什么?只是靖安公主的心腹,又不是她本人,哪里不适合了?难道非要逸远一直不成亲?你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穆申道:“你也只见了那萧钰一面,也不知她究竟是何性情,万不可如此草率。”
穆老夫人道:“我看那萧将军性情挺好,豁达率真,又果断利落。”
穆申:“她是武将,穆家诗书传家,不适合。”
穆老夫人:“武将怎么了?穆家这么多人,非要逸远那一房去传家?子越不能传了?”
穆卓不敢多话。
穆夫人只在一旁点头,暗自给婆母打气。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穆父穆柏良道:“父亲是担忧会给逸远带来麻烦,陛下性格越发难测。”
穆卓回道:“父亲,听闻陛下如今十分信任靖安公主,逸远和公主也有协作。”
穆柏良道:“协作是因为逸远和公主都是为陛下做事,是公事,可若是逸远和公主有私交,逸远会被猜忌。”
穆申也面色凝重,和众人解释道:“靖安有兵权,如今的镇北军将领莫不是与她出生入死留下的,皇子们也会担忧边关将领只认人不认兵符,靖安便是隐患。”
穆老夫人也不再争论,静下来听他讲。
穆申又道:“平南军是苏卫统领,苏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苏卫一人,未免寒了众武将的心,他的兵权无人会动,可苏卫和靖安交情颇深,她若想夺权,不是没有能力,若她也结党营私,陛下会猜忌,不会再信任她,更何况是逸远,也会被打成靖安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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